槍正自捉對兒廝拼。無風和寶蓋大師當下駐足觀看。見見那持槍僧人一根銀槍使得風雨不透,已將那棍僧逼得連連倒退,眼看不敵。無風道:“這位持棍的師父力道過於剛猛,似乎少了迴旋餘地。因此反為所制,大師以為如何。”寶蓋搖頭道:“少俠也練過外門兵刃麼?其實棍術練到好處,闢、刺、掃、點、挑無一不可,最是厲害,我看他只是故意誘敵,只怕便要反擊。”
果然,那持槍僧人一招中平槍沿中宮直進。那棍僧將身一閃,棍頭在地下輕點,那棍彎曲也一個弓也似的弧形,他一個身子已騰空彈起。那槍僧一刺不中,便要撤回槍來,再行一擊。只見那棍僧,將手捏住棍頭一放,那棍拍的彈出,正擊在槍身正中。這一下反彈之力何等厲害。那槍僧虎口劇震,頓時握不住槍。叮的一聲,那槍落在地下方磚之上。那棍僧哈哈大笑,道:“圓覺師兄,承讓,承讓。”那槍僧也笑道:“圓醒師弟這伏虎棍近日又精進不少,師兄越來越不是你對手了。”
無風看得興起,不由上前道:“兩位師父請了。”兩人對望了一眼,見是一個少年站在當場,旁邊郝然是個老僧,不由喜道:“原來是寶蓋大師來了,這位是……”寶蓋笑道:“這位少俠是我新近識得,也是位少年英傑。”說著一指那二僧,轉頭向無風道:“這兩位是此寺中降龍堂圓覺師父和伏虎堂圓醒師父。”無風道:“二位師父適才一場比鬥甚是精彩。圓醒師父這伏虎棍似乎醒勝一籌,圓覺師這路槍法雖精,但還不能說是很高的境界。”圓覺道:“正是,慚愧慚愧,莫非少俠於槍術有獨到造詣。”無風笑道:“這個倒是不敢,只是小子家傳得一套槍法還可將就,小子不才,便以圓覺師的這銀槍和圓醒師父切磋一下如何。”
圓醒道:“好啊。”其實學武之人於比武最是心醉,這圓醒對自已這套棍法極是自負,聽說無風有家傳槍法,不由心癢,當下毫不猶豫答應了。無風緩緩走了前去,將圓醒落在地下的銀槍撿起,雙手平端,立了個門戶。
寶蓋見他持槍之式極是穩正,氣宇不凡,不由暗吃一驚。
無風說聲得罪了,那槍平平刺出,正是適才圓覺落敗的那式中平槍。此式在槍術中最為常用也最是普通,是槍中入門功夫。但無風使來竟如靈蛇出洞,迅猛無比。圓醒不敢託大,當棍一擺,將來勢格開。
兩人各盡所能,鬥在一處,只見槍光棍影,看不見人,寶蓋大師不由喝采道:“好精的槍法。”圓覺更是看得矯舌不下,想不到一杆小小銀槍竟可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圓醒也不示弱,將一條棍舞發了,竟也是十分勇猛。
兩人鬥了三十多合,無風將手一抖,那槍身便如游龍般躍動。圓醒但見那槍尖一化為二,不由一驚,正自疑惑,又見那槍頭二化為四,四化為八,剎那間便如有無數個槍尖同時刺到,不知哪個才是實的,哪些是虛的。當下身子向後一折,只聽嘶的一聲輕響,無風銀槍自他僧袍上一透而過,將他的衣袖穿了個大洞。無風一擊得手,一聲輕嘯,跳出圈外。圓醒已驚出一身冷汗,以手加額,道:“厲害厲害!”
寶蓋見無風歇手,突然盯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姓陸?這陸家槍法你從何處學來?陸文龍將軍是你什麼人?”無風見他瞬間連問三個問題,不由奇道:“大師也識得陸家槍法麼,不瞞大師,陸文龍將軍正是家父,這槍法雖非他親授,但的是陸家槍法。大師也識得家父麼?”寶蓋大師笑道:“原來是將門虎子,怪不得了,怪不得了,不錯,貧僧當年曾隨師父在嶽元帥營中見過令尊使這槍法,故此識得。”
當下,無風就將自已如何落難北國,如何遇石人清,如何偶得家傳槍術之事說了,寶蓋道:“原來少俠竟有如此奇遇,這倒是極大機緣了。當年貧僧隨師父到嶽元帥營中之時,你父也不過比你目下大不了多少,當真是雄姿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