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氏這是沒心思與自己多說了,錦繡這才與蘇志退了出來,拍著心口與二哥說道,“以後郡君若是知道我這樣贊過她,我還不定是個什麼下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蘇志將錦繡領到自己的書房,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個盒子,翻開來,就見裡頭竟是一副金頭面,雖然簡單,沒有什麼寶石,然而金子卻發亮嶄新,顯然是新打的。
“這是給你的。”蘇志將這金頭面放在錦繡的面前,溫聲道,“家裡頭的家底薄,我也知道,你自己手裡有錢,你們太太只怕也會陪送你更好的嫁妝,只是這卻是家裡頭的一點心意,你也不要推辭。”
“二哥就要娶親,別這麼破費了。”錦繡自己有當初永昌郡主給自己的金銀,全都賣了京裡與南邊的地,靠在大太太的名下這些年滾了幾圈也有不少的銀錢,便勸道,“到底是郡君,若是太減薄了,倒叫郡君也跟著沒臉。”
“家裡還有,我的已經留下了,並不差你這麼點兒。”蘇志想要摸摸錦繡的頭髮,然而想到她已經是個大姑娘,到底忍住了,只笑道,“一件頭面而已,也差不出多少來,就算是為了叫我安心,你也拿了吧。”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塞進了錦繡的手裡,又與她笑道,“今兒你好容易在家過年,我想著,你是不是也露兩手?不然,以後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二哥只說要使喚我,何必囉嗦了這麼些呢?”錦繡一笑,到底不再推辭。
到了年根底下,錦繡大清早地就起來,叫蘇家的丫頭將菜色一一備好,自己方生了灶臺親手做了幾樣菜,剛剛端到了屋裡,就見裡頭正有人與蘇氏說話,見了錦繡便急忙起身笑道,“這就是姑娘了?”
“你是?”因今日喜慶,外頭張燈結綵,錦繡也換了鮮豔的衣裳,竟是有十分的美貌,見那婆子面上露出了驚豔,她便好奇地問道。
“奴婢是湛府的管事,”湛家沒少給蘇家送東西,這婆子是經常跑的,卻是第一回見著錦繡,見她面容嬌豔,舉手投足都不似小門小戶出身,想到府裡頭叫徐氏給提腳賣了的幾個有了雄心壯志的丫頭,這婆子便覺得,能叫自家那位大爺上心成那樣,連是個丫頭都顧不得了的女孩兒,大爺喜歡成那樣還是很有些道理的,一時便恭敬了起來,賠笑說道,“因太太知道姑娘回來過年,因此便使奴婢過來再送些玩意兒,也是叫姑娘閒來時把玩解悶的意思。”
“勞煩媽媽了。”錦繡客氣地說完,只笑道,“嬸子太客氣了些,請媽媽回頭與嬸子說,就說過了年,我再去給嬸子請安。”
估計過了年,提親的就來了,有了婚約你還怎麼登門呢?
婆子在心裡嘀咕,面上去露出了十分的奉承來說道,“想必太太一定歡喜。”又趕著與錦繡說話,見她言談文雅,條理明白,又很有見識,越發不敢小看,只陪著笑臉奉承了一會子才算完,與錦繡告了罪回去覆命了。
錦繡卻只埋頭在湛家送來的東西里翻找,見除了一個不大的匣子外皆是尋常的布匹料子,也不在意,只交給了臉上露出了歡喜表情的蘇氏保管,自己開啟了那匣子一看,竟是一對兒金簪,上頭只嵌著拇指大的明珠,簡單卻貴重極了,心裡微微一動,便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換上了這兩隻,比著蘇氏屋裡的鏡子照了照,只覺得滿面生輝,便露出了一個笑容。
因湛功特意想著自己,錦繡心裡說不出的歡喜,便對蘇氏多了些包容,連她抱怨丫頭懶惰,蘇志整日家讀書都忍了,只到了晚上,連著大哥蘇廣領著田氏一同來了蘇氏的屋裡,大夥兒便坐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再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的團圓。”蘇氏坐在上手,看著下頭的兒女們都長大成人,想起自己多年的苦熬,吃著親閨女給做的菜,便抹了一把眼淚顫巍巍的說道。
“以後,娘每年都能如今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