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鶯道:“她如今並不跟我住一起,她跟著柳嬪娘娘住在南院裡。二郡主被記在柳嬪名下,也是為了讓她能就近照顧二郡主。”
徐田氏問道:“二郡主是?”
徐鶯道:“她是江姐姐的生的女兒,比我的昕兒大了七個月。”
徐田氏點了點頭。
徐鶯有些奇道:“母親怎麼平白無故問起江姐姐來了?”在她的記憶裡,徐田氏可不是那麼八卦的人。
徐田氏欲言又止了一會,最終跟女兒道:“你不知道,自從你和那位江小姐跟著太子走了之後,江員外在鄖陽府嚴然以太子的岳丈來自稱,在鄖陽府跟那些官員稱兄道弟,做的有些事,實在是……”徐田氏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她實在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但徐鶯卻能聽懂她的意思,只怕江家人做了許多不好的事。
徐田氏頓了頓,繼續道:“原先江家不過是鄉紳,現在堪堪過了一二年,江家儼然是鄖陽數一數二的富豪了。之前江員外看中了一個有夫之婦,打死了人家男人,強搶了人家去做妾,那女子不堪羞辱,帶著肚中的孩兒就上吊自殺了。這事在鄖陽鬧得挺大,知縣老爺顧忌著他有個女兒進了東宮,不敢判決,我上京的時候,這件官司還沒斷清呢。我瞧江家這樣的行事,只怕遲早要出事,只是不知以後會不會連累到江小姐。”
徐鶯心中瞭然,徐田氏雖然說的只是這一事,但以一窺十,江家做的只怕遠遠不止這些。
徐田氏接著又道:“我們家裡若不是有我拘著你父親,他的行事只怕跟江員外要差不多。只是便是這樣,外面的人愛奉承於他,我現在也有管不住他的時候,所以你來信上我們上京的時候,我想著這樣也好。到了京裡有你和太子殿下看著,總還能管束得了她。何況,在鄖陽人家稀罕他是你的父親,願意捧他的臭腳,但京裡處處都是貴人,只怕沒人會將他當回事。沒人捧著他,他行事自然該就有所收斂了。”
徐田氏說到這裡,又接著道:“罷了,不說這些了。只是那位江小姐,大家同鄉一場,你不如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她,讓她管著江家人一點,也免得將來出了事,卻連挽回都來不及了。”
徐鶯道:“好,我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她。”不說其他的,江婉玉現在畢竟是東宮的人,江家人仗著江婉玉的勢為所欲為,其實就是仗著太子的勢在為所欲為,這於太子的名聲也會有所妨礙。
徐田氏點了點頭,母女兩人便又說起了其他。而後徐鶯又讓人去外院將弟弟徐鴒請進來與自己相見。
徐鶯對這個“弟弟”還是有感情的。原身的徐鶯被親爹給氣死,然後她變成了她。那時候對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整日病歪歪躺在床上,正是她覺得孤獨無助的時候,若不是有徐小弟日日在床前陪著,又說各種話來逗她開心,她覺得自己根本撐不到接受穿越的現實的時候。
只是她畢竟不是原身,徐鴒、徐田氏對她好能讓她產生感情,但對能做出賣女兒去做妾的徐秀才和她病中時最愛來欺負她的徐寶卻生不出半點感情。所以她讓人去請人的時候,尋了個他們是年長的男子不好隨意進入內院的理由將他們留在了外院,只讓徐鴒進來。
徐鴒比兩年前要長高了許多,兩年前他還只到她的下巴,現在已經快長到她的額頭了。十一歲的男孩子,長得白白淨淨,毓秀如瓊。見到徐鶯,一點也不顯得生分,眼睛亮晶晶的,撲到徐鶯的身上來抱住她道:“大姐姐,我好想你啊。”
徐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姐姐也好想你呀。”說著拉開他,道:“快讓姐姐看看,鴒兒長高了沒有,變帥氣了沒有。”
徐鴒道:“自然有,你看,我都快要長到跟你一樣高了。”說著站到徐鶯旁邊,用手在自己頭頂與徐鶯比了比,發現身高還有些距離,便又有些失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