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梨香卻真心實意的道:“替我告訴你們家娘娘,今日大恩大德,我記在心裡,萬分感激。”
梨香自然道:“是,奴婢定將淑女的話帶給我們家娘娘。”
等梨香走後,江婉玉臉上強裝鎮定的表情立馬垮了下來,換上的是憤怒和恨其不爭。她將桌子上的茶碗直接掃到地上,氣道:“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學人家徐家人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就不能替我和景兒想一想。”
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真的是江家的女兒嗎?徐田氏不過是徐鶯的繼母,但卻對她掏心掏肺,而自己親生的父親,卻從來不為自己著想,只想著用自己來換富貴。她有些傷心的想,說到底她沒有徐鶯這樣的運氣。
侍書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江家人,她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出言安慰,只是輕手輕腳的用帕子包住手,去撿地上的碎片。
江婉玉覺得又失望又憤怒,她不知道這些事讓太子知道之後,太子會不會對她更失望。她在東宮的日子已經這樣艱難了,為何孃家人還要來拖她的後腿。還有他們這樣為所欲為,萬一真的出事,抄家都不為過,到時候難道還指望她這個無寵的女兒來救他們不成,她不是徐鶯,又哪裡有這樣的本事來救他們。
她心中失望、委屈和憤怒,只是失望、委屈和憤怒過後,她終還是做不到不管孃家人,對侍書道:“你找人帶著我書信回鄖陽江家,讓我爹他們消停一些。你讓人告訴他們,若是他們再為所欲為,將來出了事,我這個女兒絕對不會管他們,讓他們好自為之。”
這一邊江婉玉覺得自己身處水深火熱,而另一邊徐鶯的院子裡,同樣有點小小的不令人愉快。
太子從外院回來,一進門就嘆著氣跟徐鶯道:“我說你們家怎麼就不能有個能拿得出手的人?”
徐鶯自然知道太子今日在外院接見了徐秀才和徐寶徐鴒三人,看太子的語氣就知道,這接見恐怕不是令人那麼滿意。
徐鶯自己也有些小小的委屈,這要生到什麼樣的人家又不是她能選擇的,或是能選擇,她還想做公主呢。而她早就跟他報備過了,不要對她孃家抱太大希望。
太子還在嘆氣,沒有看到徐鶯臉上的委屈,而她對徐家父子也確實不大滿意。他想抬高徐鶯的出身,自然就只能在她孃家人那裡找補,給她父親或弟弟一個官身。
她那父親長得還像模像樣,也有秀才的功名,只是一說話,繡花枕頭裡面的稻草就露出來了。跟他談政事,他是一堆的假大空,順便完全不知所云。她那大的弟弟,按說十六歲的年紀也是能提出來做事,只是他一想到那滿身橫肉對著他諂笑的樣子,一說話滿身的肥肉都在抖,簡直令人不忍直視。這樣的人提出去,簡直是在丟他的臉。
而她那個小弟弟呢,各方面都不錯,人也有些小機靈,但就是年紀太小,才十一歲。
說來說去,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提得起來的。
徐鶯對太子道:“我早與殿下說了,我爹爹和大弟都是資質平庸之輩,現在殿下失望可也不能怨我。”
他自然聽徐鶯說過他孃家父兄的平庸,只是他沒想到他們會平庸得這麼慘不忍睹。
太子問道:“你可還有叔伯堂兄弟之類的?”她的父兄提拔不起來嗎,遠一些的堂親也勉強可以,能提拔起來對她也是一個助力。
徐鶯搖了搖頭,道:“我爹五代單傳。”所以別說叔伯堂兄弟了,五服之內的族叔伯兄弟也找不出來。
太子仍有些不死心,問道:“那你母親那邊的親戚呢?”
徐鶯道:“我生母是獨生女,外祖父外祖母已經去世了,生前沒有過繼孩子,我繼母自小失估。”
太子轉頭看著她,簡直有些不能相信。而徐鶯則對著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告訴這都是真的,她真的就是這麼悲催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