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夥計說,&ot;有什麼叫我帶的?&ot;
&ot;你去就好了,&ot;他們很安慰,&ot;我們都走不開,他也不能吃什麼,不必帶東西
去。&ot;
我匆匆趕往醫院,身上還全副披掛,辦公室裝束。
也無暇買什麼花束水果了,只想快見到他,希望他無恙。
琴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在休息。
這是我第一次在陽光下看清楚他。
他並不是美男子。光是長得美有什麼用?
一雙手放在胸前,手指是纖細的修長的,就是這雙手,彈出美麗的樂章。
我走近,靜靜坐在他身邊。
他眼皮動了動。
&ot;琴。&ot;我輕聲叫他一聲。
他微笑,並沒有睜開雙眼,&ot;你來了?真的是你?&ot;
&ot;是的。&ot;我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
&ot;我剛在想,如果你能來看我就好了。&ot;
&ot;我來啦,你沒有怎麼樣吧?&ot;
他欣喜地睜開眼睛,&ot;小事情,胃出血有什麼關係?&ot;
&ot;胡說。&ot;
&ot;休息幾日便可出院。&ot;他笑。
我扶他斜斜靠在枕頭上。&ot;我嚇得五臟六腑都倒轉了。&ot;
&ot;真的?&ot;
&ot;你不相信還是怎地?&ot;
&ot;我從來沒看你穿得如此斯文過。&ot;他取笑我,&ot;看,套裝、高跟鞋,還化了妝
呢!&ot;
&ot;剛下班。&ot;
&ot;平日見你,都是馬尾巴拖鞋牛仔褲。&ot;他說。
我也笑,&ot;你呢,這是我第一次在琴吧以外的地方與你見面。&ot;
&ot;以後也許可以選醫院以外的地點。&ot;他也笑。
我放下了心,看來無大礙。
&ot;工作辛苦嗎?&ot;他搭訕的問。
&ot;老樣子。&ot;
&ot;主管好不好?&ot;他顯得很關心。
&ot;不是壞人,警務署肯定沒有他的案底,但不知怎的,他就是看不得我們略閉一
點,非得變幾百個法子,叫我們如沒頭蒼蠅的奔撲,他才滿意,雖然不是他發的薪水,
但他精忠報國,要替老闆把我們的力氣榨盡。&ot;
&ot;都一樣。&ot;
&ot;有一日我做了主管,可能更壞,&ot;我笑,&ot;這才是最大的悲劇。錯不在人,而
是那個位置,任何人坐上去,就迷失本性,以擾民為生。&ot;
他看著我微笑,我有點尷尬,自嘲說:&ot;你看我的宏論多不多。&ot;
他說:&ot;不不不,我愛聽。&ot;
我笑,&ot;看來,你是我的知音,我也是你的知音。&ot;
琴的面孔忽然漲紅,沒想到他臉皮那麼薄,時代的進步把人訓練得老皮老肉的,
婦孺都不會臉紅。他真可愛。
忽然之間我倆沒有話說,我又不願意立刻告辭。
幸虧護士送食物進來,我開啟蓋子看了看,只是白粥與腐辱,我的天,這怎麼吃?
&ot;你愛吃什麼?我替你去辦,未必要遵醫囑吧?&ot;
他說:&ot;還是聽醫生的好。&ot;
我說:&ot;不必理我,你吃呀!&ot;
&ot;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