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透。
&ot;喂,說話呀。&ot;我開始覺得熱。
他終於答:&ot;沒有什麼可說的。&ot;
&ot;我老覺得你有訴不完的衷情似的。&ot;
他卻說:&ot;你放心,電梯一下子就會被修好。&ot;
我諷刺的問:&ot;不是你蓄意破壞的嗎?&ot;
他又沉默很久,然後說:&ot;你對我那麼壞,不外是因為我特別喜歡你。&ot;
我語塞。
&ot;什麼都賴我好了,在你心底,你也懷疑車子是我弄壞的吧?&ot;
&ot;反正最近什麼倒黴的事都與你有關。&ot;我說。
&ot;我確是一個倒黴的人。&ot;
&ot;何苦拉我落水?&ot;
&ot;找替身。&ot;
&ot;你少幽默。&ot;我又生氣。
&ot;真的,看上去你是個豪邁的、知情識趣的女性,會得開解朋友,誰知你吝嗇感
情。&ot;他故意說得充滿文藝腔,一聽就知道是說笑。
我鬆弛一點。他真不是個討厭的人。
&ot;這裡不夠空氣。&ot;
&ot;夠的,你放心,半小時就把我們救出去,你要好好利用這三十分鐘,要罵要打,
都隨便你。&ot;他嘆口氣。
&ot;老鄭,你至要緊修身,修身後就齊家。你看你現在,一個老妻還擺不平。&ot;
我不知道他面色有無劇變,黑暗中看不出來。
過一會兒他問:&ot;我可以吸一支煙?&ot;
&ot;可以。&ot;
他點著香菸。黑暗中一點火星。
幼時父親喜在飯後帶我出去溜達,告訴我這個故事:一群人流落在橡皮救生艇上,
純靠吸菸者的一點火星在黑暗中被拯救人員的望遠鏡看到獲救……父親不是一個說故
事的好手,但我還是深愛他。在黑暗中我想遠了。
老鄭說:&ot;人總是對他人的痛苦視若無睹,尤其是感情糾紛的痛苦,總被認為是
小題大做,無病呻吟。&ot;
我回答:&ot;老鄭,一宗管一宗,離了婚再去追女孩子,比較容易應付。&ot;
&ot;聽你說來,彷彿是老手。&ot;
&ot;老鄭,你妻子蠻可憐,你也有責任。&ot;
他吸完一支煙。這時我的夜光錶發揮最大的功用,時間已過去廿分鐘,並沒有人
來搭救我們。
我大聲叫起來,&ot;救人哪!救人。&ot;用力擂著電梯門。
出了一身大汗。
老鄭說:&ot;嚇我一大跳,別衝動。&ot;
我懊惱說:&ot;再不開啟這扇門,人家會以為我倆做過不可告人之事。&ot;
老鄭笑。
&ot;老鄭,我與珍妮受傷的事同你們兩夫妻真的無關?&ot;
&ot;你想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兩人都手無縛雞之力。&ot;
&ot;有沒有指使小癟三去做?&ot;
&039;警方已加緊查緝這件事,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你不必胡思亂想。&ot;
我安樂得多。
老鄭說:&ot;倘若今日電梯不出事,我們可能永遠無機會開心見誠說話。&ot;
我說:&ot;也許挽救你婚姻的方法便是夫妻倆共困小島。&ot;
&ot;由此可知人際關係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