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粗細的木棍走來。
侯順醜陋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大喝一聲,三個魁梧有力的大漢便拿著木棍朝著侯順赤裸的上本身擊打,噼啪的聲響連綿,如雨點滴落。
項央看的仔細,侯順運功時,身體的筋肉如岩石一般成塊堆積,膚色更加黯淡,帶著粗糙的角質感,宛如一塊塊岩石鑄成的鎧甲罩在身上。
三個雷家莊的下人手中木棍都是實心,常人被打中,筋骨折斷都很正常,但擊打這麼長時間,侯順的上半身始終如一,連個印子都沒有,可見威力的確不容小視。
“這門硬功的確不同凡響,不但在應對外功技擊上有奇效,想必在防守內功真氣上,也能大放異彩,侯家到底什麼出身?居然有這種武功。”
不但項央驚異,吳大煙袋,閔莊,段晨也都暗暗忌憚,當然,也僅僅如此。
很明顯,侯順的密巖橫練體雖然厲害,但火候不足,如果真的能刀槍不入,那麼這三個雷家莊莊丁拿的就不是木棒,而是鋒利的刀劍了。
相比較看到吳大煙袋的表現,雷卓現在就顯得很是無聊了,小孩子,最怕疼,最怕被人打,結果侯順偏偏就表演了被人打,還被人打的啪啪響,明顯不對路,被雷卓忽視了。
侯順滿臉不忿的退下,閔莊持著短劍走上來,衝著雷家人拱了拱手,便出鞘舞劍。
身姿如飛鳥,輕柔軟綿,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劍招則清靈迅捷,帶著悠悠的禪意,刷刷刷的劍光在陽光下閃亮,吞吐如電,項央估計一番,與劉乘的飄羽劍走的一個路子。
不過比起劉乘,此女的內功火候更高,飛雀劍法在細微之處也更加巧妙,恍若舉劍繡花,與重在飄字的飄羽劍相比,多了些沉穩的意味。
“好劍術。”
在場之人全都暗暗喝彩,雷虎看在眼中,則微微皺眉,劍法好,人的劍術也好,但太過陰柔,失之男兒的剛強,不過當著人家的面不能這麼說,也含笑鼓掌。
雷卓對這門劍術也是興致缺缺,沒什麼表現,讓閔莊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這是她一身劍術之精粹,本想借此壓過吳大煙袋的歪門邪道,卻並未達到預期的效果。
吳大煙袋則點頭過後又搖頭,閔莊一番心血算是白費了,武功高低,功法優劣好壞,對於一個七歲的孩童來說,根本沒什麼不同。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好玩,心性活潑,劍術能博取大人讚歎,卻未必能讓一個孩子領會精要,所以只能說閔莊實力是有,但眼力算計不夠。
換了他有這個劍術,滿可以做些新奇之舉引人眼球,這才是取勝之道。
閔莊退下,便是段晨出場,這個青年賣相僅次於項央,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讓雷虎等人都心生好感,尤其是雷家小姐,不時打量,帶著醉人的笑意。
段晨就是一個聰明人,吸取閔莊的教訓,沒有想著自顧自的施展拳法,而是命人將一個木樁放在身前。
提步,衝勁,出拳,本來平和正氣的臉孔變得嚴肅,雙眸射出精光,右拳接觸木樁的剎那,勁力噴薄而出,木屑紛飛,恍若枯黃落葉飄零散落。
“好拳法,這股運勁的法門,遠遠高過伏虎拳,非但剛猛不弱,更加巧勁多變,梅花拳館,有時間倒是要去看一看。”
項央眼中露出讚歎,沒有招數,但只看拳力,就知道段晨的武功絕對不弱,打飛木樁,甚至打破,打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勁力噴發後,木樁的木屑層層剝落,飛舞盤旋,實在是高明。
至少項央現在領會十二路譚腿,懂得少林羅漢拳,又學過白玉寺的伏虎拳,兩相印照,也難以做到這個程度。
這次雷卓終於有了反應,相比侯順的被打,段晨打人的功夫更加震撼,吸引人,拉著雷虎的胳膊也是晃個不停,極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