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渲染,偶見頭頂天,腳踏地的大佛身姿蓋世無雙,那雄霸一切的力量,剛猛決絕的意志,縱然如萬天成這般遠離戰場之人,也能清晰感知到,心中被蒙上一層難以抹去的陰影。
“嘶,好恐怖的實力,這便是當世最為絕頂的高手的力量嗎?這麼看來,之前項央和師傅一戰,根本沒有動用真功夫,不然師傅絕對抵擋不住,早就戰敗被殺了。”
萬天成自然一早看出這三種驚人異象,乃是三大絕世高手全力施為下顯現而出,由此可見,之前項央與龍王水無痕一戰,當真是收攝了絕大部分力量,純以自身最弱的真氣修為與之相鬥。
“不管那麼多,先找到師傅再說,不過這牽絲引,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沈傲此人雖然看似與我萬家聯盟合作,然而對師傅始終有所嫉妒排斥,說不定藉著這個機會,他想要對師傅暗中做出什麼動作。”
萬天成回過神,重新跟隨手中牽絲引的指引朝著這青山深處行去,不過並不打算規勸水無痕回返戰場助力魔門三老,只是打算先和他匯合,再做打算。
如此過了半刻鐘功夫,萬天成循著牽絲引來到青山深處一座陡峭斜峰之上,越過遍地荊棘灌木,以武者氣息驚走毒蟲野獸,然後仰頭看去,便見到峰頂處有兩個身影對坐。
一個自然是因為不敵項央,放下所有的束縛與顧慮,徹底走向無法無天,遵循自我之道的龍王水無痕。
此時此刻,水無痕一改先前戰敗的消沉與邪氣,正坐在一塊打磨的極為平整的石凳之上,與對面之人在峰頂石盤之上對弈,雙指夾著黑子,面色沉凝,偶有蹙眉,似乎正處於極為複雜的糾結選擇之中。
龍王自不會攜帶這棋具,必是與他對弈之人所為。
在他對面,則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說是奇怪,因為萬天成根本看不清對方的相貌,身段,連衣服穿的什麼款式都不曾見到,他的身上,似乎籠罩著重重無形的濃霧,隔絕了所有人的窺探。
無論萬天成如何努力,如何的運氣凝於雙目之上,也難以看出分毫。
若單單如此,倒也沒什麼,萬天成本身的修為算不得高明,如水無痕也好,項央等人也罷,若是有心收攝,都難以讓他看出端倪,他真正覺得震驚的,是水無痕在面向對面那人的時候,竟似乎不知不覺受到了影響,自身的氣機開放,如不設防的城堡,任人窺探。
萬天成知道,這是龍王對面之人武功太高,縱然水無痕證道破關之功力,與對方相比,仍是有著天壤之別並受到壓制的緣故。
甚至這人帶給萬天成的感覺,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執棋子安然閒適,仍比遼河戰場中央正絕招頻出,進行曠世大戰的眾人更加可怕。
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鍾師,這一子落下,不論落於何處,我都是一敗塗地,可見您不但劍道已經出神入化,舉世無雙,縱然棋力也是少有人及,無痕佩服。
不過,事已至此,棋盤上我輸了,棋盤外,只要您還給我機會,我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希望您今日能放在下一馬,來日我必當厚報。
當年無痕也是承您指點,這才有了今日之修為進境,而今天,無痕也懇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半晌,水無痕注視著簡陋石盤上交錯廝殺的黑白棋子,輕嘆一聲,扔掉手中的黑棋,抬起頭注視著籠罩在一片濃霧當中的神秘人,眼神幽光如深淵,如是示弱道。
棋輸了,這並沒什麼,圍棋終究只是圍棋,代表不了什麼,但要是棋盤上也沒機會,那真的就再無未來了。
水無痕不惜拋棄自己賴以為傲的自尊,向著對面之人懇求,已經是極為讓步。
須知當自知不敵項央時,他也並未如此卑微的向對方懇求饒命,而是仍仔細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