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不願看著主子的地位受到威脅,也不想主子受委屈,才自作主張害了宋氏,嫁禍那晚晴,李氏對此毫不知情。事已至此,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李氏參與此事,最多也就是管教不嚴之過,再加上她給四爺府上又添了個阿哥,自然是從輕處罰,斥責幾句了事。倒是容嬤嬤和她女兒容淨,被交了宗人府,念著她服侍李氏多年,留了二人全屍。
李氏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在以後的日子裡安分了不少,不再像平日那麼囂張跋扈,整天待在院子裡陪著小阿哥。皇帝聽說了此事,取消了給李氏生子的獎賞,只給她兒子賜名——弘昀,是為四爺府上排行第二的小阿哥。
晚晴的憂鬱
晚晴很難過,雖然事情真相已經查明非她所為,但是宋氏的孩子卻再也回不來了,而宋氏好不容易變開朗的性情似乎也隨之而去。那天宣佈完她的清白,她馬上跑去探望宋氏,素素已經知道事情與晚晴毫無關係,又是叩頭又是道歉,反而宋氏神情淡淡的,好像變得對什麼都不在意似的。晚晴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只說了幾句:“好好調養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說完自己也覺得這些話很蒼白。宋氏聽了,神情慘淡,甚至有點奇怪地笑了笑,低低地說了一句:“皇家的孩子,豈是那麼容易生得下來的?”晚晴聽見,心下百感交集。
宋玉蝶恍然地望向窗外,表情漸漸變得漠然。“一開始,我就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做不來這麼有城府的事。何況,這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不管什麼樣的女人,一旦進入皇家,就變得只為子嗣活著。誰,該在什麼時間生下什麼樣的孩子,都身不由己。我的兩個孩子,只能說他們沒有這個命,這樣也好,省得來這世上遭罪。”
晚晴沉默了。難道宋玉蝶兩年前流產一事也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這皇家,太可怕了。宋氏一向與世無爭,居然也屢次遭人暗算,那麼懶散無用的自己,是不是也逃離不了那一天?不,應該說她已經牽扯其中了,這一次的嫁禍如果成功,她豈不是早就又變成一縷遊魂?從她“病好”的那一刻起,她所以為的完美生活早已出現絲絲裂痕,只是她太后知後覺,宋氏,用她自己的孩子,給晚晴重重地敲了一記警鐘。
“晚晴妹妹,你心思單純,處事卻極有分寸。爺他性子冷淡,但玉蝶看得出來,他對你有著不同於他人的眷戀,你是大福之人,自不必過於憂慮。你亦不必為我思慮過多,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我早已有了這等覺悟。我累了,想休息了。”宋氏淡淡說完,也不管晚晴,便徑自躺下,閉上了眼睛。晚晴看著她憔悴的玉顏,只覺得自己向來裝不了太多東西的腦袋變得非常漲痛,像充滿了汙濁廢氣,馬上就要爆炸一般。
從那以後,宋氏變得足不出戶,整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繡花種草理佛,連晚晴的院子也很少再來。晚晴有著失去好朋友的疼痛,卻又覺得宋氏這麼做是在減輕傷痛,便不再勉強,只是向來無所思慮的臉上,漸漸添了輕愁。她經常看著四四發呆,看著弘暉發呆,看著過來蹭飯的小十六和小十七發呆,整個人明明身體在這裡,心緒卻好似神遊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偶爾小十七好奇問她在想什麼,她好像突然從外太空回到地球一般,猛地盯住小十七不放,隨即哈哈傻笑:“沒啥沒啥,咱是生在陽光里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啥也不怕。”這時,弘暉就會睜大眼睛:“阿瑪說他統領正紅旗,可是正紅旗下都是軍隊呀,晴姨娘你何時參過軍啊?”簡直是雞同鴨講。
四四發現晚晴的憂鬱是在一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逗弄著她敏感怕癢的耳垂,卻發現平時一觸就跳得老遠的人今天不知怎麼半天沒有反應,一副神遊天外的德行,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覺得有些被忽略的不滿,便張口咬了她的耳垂一下,結果還是沒有反應。四四怒了,用力啃了她的嘴唇一記,終於把某人從十萬八千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