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裡等著季淇接下去的話,但是也順勢握住了季淇的手,給予他勇氣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他還小,我也還不懂事,季欣高燒連燒了七天,醫院不知道打了多少種藥,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他就是昏迷不醒,醫生說找不到病因,沒有辦法治療,我們只能把他接回家……”
季淇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家裡的長輩,不知道聽誰的話,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什麼大師,那人來看了一眼季欣就說他是被嚇丟了魂,說自己可以幫他收驚,誰都沒有懷疑他。”
然後,季淇陷入了回憶。
那時,他自己也是個孩子,眼看著一個長髮的“道士”,身著黃袍,在他們家的客廳裡開壇做法,用盡了一切詭異的招式,就像是電視裡面演出來的那樣,嘴裡神神叨叨地不住念著咒語,手中也一直舞動著寶劍,有模有樣,甚至真的顯出了一些神奇並且不符合常理的表現。
也正因為這樣,這個道士獲得了季淇家人的信任,雖然他本身保持懷疑,但聽到道士說只要這樣做法七天就可以喚回季欣的魂魄,他還是默默地不再說什麼。
“那個晚上,我聽到房間裡有動靜,那個房間大師從來不讓我們靠近,說是以我們的生人陽氣會影響他作法,但我因為好奇,便順著門縫看到了……”
那是季淇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畫面,季欣被“大師”換上了一件白色素衣,被用紅色的綢子綁住了四肢,吊在房梁的掛鉤上,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弓”形,十分的詭異,而那個“大師”則是不知道在法壇前做著些什麼,不斷地走來走去,嘴裡還高聲念著奇怪的咒語。
“然後我看到他拿著一個藥瓶,掰開了季欣的嘴,給他灌藥……我已經嚇傻了……他還是個孩子啊……季欣還是個孩子……”季淇一邊說著,眼眶一邊紅了起來。
果不其然,毛小生聽後就完全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形了,那場面一定是相當的駭人,可以說,在季淇的心裡留下陰影都不足為奇,他打斷了季淇的話,輕聲道:“別說了,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季欣還是死了,我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但從那天起,我就可以感覺到季欣其實沒有走,一直就在我的身邊,但我又害怕……我害怕他一直跟著我,我怕他是因為在怪我當時沒有站出來阻止他……我害怕他找我復仇,所以我一直很害怕,害怕有人提到……也害怕承認……”
至此,毛小生終於完全理解季淇之前的種種表現,他真的只是在害怕,害怕有人提起,害怕相信,因為他害怕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都過去了。”毛小生掐了一下季淇的手臂,將他從回憶與悲傷裡拖了出來,抿著嘴說道:“我答應季欣要讓你好好活著。”
季淇抬眼看向毛小生,忽然傾過身子,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另一隻手撫摸著毛小生的臉頰,頂著他的額頭柔聲說道:“雖然我記不起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隱約記得當時我已經想走了,但我看到了你,我就在想,如果沒有我,你會怎麼辦。”
“我會把你帶回了。”毛小生忽然摟住了季淇的脖子,主動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季淇的嘴唇上,堅定地說道:“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把你帶回來。”哪怕要逆天而行,哪怕要折損自己的壽元,他都會義無反顧地把季淇帶回來,活著,回到自己的身邊。
不等他說完,季淇俯下身子,將毛小生壓在了床上,四瓣嘴唇相交,兩人相互交換著溫度,傾聽著對方的心跳,確認彼此的心意。
一吻之後,季淇抱緊毛小生,在他耳邊說:“但我還是錯過了,和你綁魂的最好時機……”如果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如果魂魄交融在一起,季淇邊想邊在毛小生的耳垂上輕咬一口。
“但這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