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打一束光到我的臉上?嗯,要是有左右交叉的兩束打光那更好。”
見沒有了人插科打諢,陳默就趕緊的提出了唱歌的要求。
“有有有!燈光馬上就好,給我十五秒鐘!”
有個聲音,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飄了出來,雖然因為酒吧內光源本就偏暗的緣故而看不清那究竟是誰,但陳默倒是一下就聽了出來,答話者是先前熱情招待他的暮色酒吧那位老闆。
十五秒後,陳默要求的燈光就位了,整個酒吧便成了個伸手勉強能夠看見五指的幽暗空間,僅有的兩束白色光源一左一右,從酒吧門口附近投射交匯於陳默臉上。
強光映照之下,陳默那稍顯蒼白的英俊面容一覽無遺。
於睽睽眾目之中,陳默深吸了口氣入肺,然後閉上了雙眼——他需要一點點時間,來醞釀最恰當的唱歌情緒。
臺下等著聽歌的客人們,其實大部分都是懂行的,知道陳默這閉眼到底是在幹嘛。
可問題是,至少三十秒時間過去,陳默卻依然保持著那泥塑木雕般的不言不動模樣,這就讓臺下期待頗高的眾人,有些不耐煩再繼續這麼幹等下去了。
張德開,是率先不耐煩再枯等的人之一。
作為首都一家報社的娛樂版編輯,如今隨著網路資訊日漸發達,擠壓的報刊發行量日漸萎縮,始終都擠不進一線編輯之列的張德開,時常都會產生心會很累的職業危機感。
所以隔三差五的,張德開會來暮色酒吧喝上幾杯,聽聽歌看看熱鬧瞅瞅美女再來個一夜激情,讓因為緊張工作而疲憊不堪的心靈,能夠釋放掉那些積鬱的壓力。
當然,要是偶爾能夠再酒吧裡,於無意中聽到些音樂圈子裡的新內幕,發現一兩首有獨到之處的原創新歌曲,那就最好了。
若能搶回去有大價值的新聞,那可不單單是能得到一筆獎金的問題,如果能夠藉此增加在總編心中的分量,併成功擠進報社一線編輯之列,那才張德開最夢寐以求之事。
但那種讓總編都眼前一亮的新聞,又豈是說有就有說搶到就能搶到的?
於是一直以來,張德開的精神總是抑鬱不散。
所以了……這個登臺獻唱的這個什麼大白,不是應該就是才在網路上引起了一小股風潮,眨眼間就吸了六七千粉的什麼歌手小黑麼,可丫這究竟是想幹嗎?
大爺滿懷期待的褲子都脫了,你丫玩過界的裝雕塑?
拜託,既然是歌手,那就有點歌手的職業素質行不行,別在哪兒傻站著徒然浪費別人感情!
帶著這個不爽的想法,張德開抓起手邊還冒著冷氣的冰純啤酒,昂首灌了一大口,他滿心滿臉都是不爽。
然而就在此時,不言不動半分鐘的陳默,忽然雙目圓睜的開始唱了,只聽見陳默唱的是——
啊哦
啊哦誒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
只因為聽到了這詭異歌聲,張德開下意識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陳默那張被交叉光束照亮的臉而已。
可就是這一眼,已然足夠張德開喝到嘴裡的那口酒,噗的聲噴將了出來。
“噗——”
我艹,這唱的究竟是什麼叼歌?!
啊啊喔喔的沒句正兒八經歌詞也就算了,那眉毛鼻子嘴巴亂動亂顫,眼珠子轉悠的都要突破了天際,究竟算是在搞什麼鬼?!
這丫是故意的吧!
不,這一定是從豐裕口不正常人類護養院,流竄出來的重症神經病才對!
這一刻,張德開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因為整個暮色酒吧裡的幾十個客人與服務員,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這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