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狗,要留遺言的恐怕是你們而不是我,你們一齊出手吧!”
“那你就當心了!”
深沉暮色之中,響起了八聲怪笑,八掌同揮,狂風激盪,如同海嘯山崩般齊向江雨舟擠到。
江雨舟仰臉長嘯,振臂出招,左掌橫掄,右手疾拍,鳳笛奇學,貫注十成真力硬向來勢封去。
蜘蛛使者,紅衣喇嘛,俱都是江湖上一流人物,聯手合擊,聲勢非凡。
江雨舟武林奇葩,金粟鳳笛,奇緣迭遇,功深力厚,招式展動,大有風雷變色之威。這武林罕見的一擊,正不知鹿死誰手。
但突然之間,風動長林,人影橫空,一名身著古銅色長袍的老人,恰似電射星漩般翩然飄來。
這老人輕功絕高,足踏實地之際,陡然用力一招,那內盛松花火鯉的皮囊已被他抓人掌中。
在場之人,俱都是武林一流高手,抬腕出招之間,仍能耳聽四面,眼觀八方,一眼看清這老人之後,不覺同時大震,真力一撤,疾退數步。
饒是眾人見極及時,業已無法攔阻,只聽一聲長笑,老人大袖疾擺,騰身而去。
兩名蜘蛛使者與紅衣喇嘛,見狀大喝一聲,各各推出兩掌,只聽了陣轟隆巨響,眼前茂林,被四人強勁掌風掃開三丈。
可是,那身著古銅長袍的老人並未回身拒敵,就在眾人掌風震撼
之下,反而借勢一閃,快如射星般隱入叢林,轉眼消逝。-
江雨舟目注四人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然後雙臂一抖騰身而起,踏著蒼茫暮色追了下去。
日落西山,月湧大江,長天緊壓叢林,疏星閃耀,幽暗的夜色裡,不時傳來幾聲梟啼。
江雨舟看不到那老人蹤影,但卻聽到他衣袂之聲,似這般僅憑聽力追蹤,若無超人的內功修為,委實難以辦到。
可是江雨舟身受八魄金粟之惠,聽力之強,遠非常人可比,隨著時間的消失,那陣陣衣袂之聲愈加顯著,顯見得他與那老人業已逐漸接近。
突然,那單調的衣袂聲竟然一變為二。
江雨舟心頭一震,那起自身側的衣袂聲已至三丈之內,頓時一聲冷笑飄起:
“哼,冷血人,你還逃得了麼?”
江雨舟聞聲剛覺一愕,便見人影橫空而來,一股勁風,猝然襲到。
他驚愕中反掌一拍,已把來人震退三步。
凝神一看,只見此人一身黑衣,滿面虯髯,雙目炯炯有光,滿露驚愕之色。江雨舟見這出手偷襲者竟是從未謀面之人,不覺雙目一瞪。
就在他將要發作之際,那虯髯大漢突然躬身一禮道:
“在下一時不察,誤把少俠當成了那無惡不作的冷血人,開罪之處,尚望海涵!”
話聲一落,又復躬身一禮,立即邁步而去。
漫漫夜色裡,留下了江雨舟,他被帶入一片沉思之中。
卻說江雨舟滿腹疑雲,眼見那大漢行出數丈,突然心念一轉,立即沉聲喝道:
“站住!”
大漢為之一楞,霍地停步回身滿面怒色道:
“在下一時誤會,難道少俠就真不可見諒麼?”
江雨舟答非所問道:
“你在何處見到冷血人?”
“就在這松花江畔!”
“他容貌如何?”
“這賊子狡猾異常,雖然我已追蹤多日,但卻從未看清他長相如何!”
“那你追他則甚?”
“因為這賊子……哼!你如沒有要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話聲落處,再次掉轉身形,往蒼茫夜色中振足疾去。
江雨舟心中暗忖:
遼東一鶚已死,叔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