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待二女離去,道:“楊大姐來訪,不知有何事?”
楊敏滿臉憂色,掩上房門,嘆道:“秦公子,都火燒眉毛了,你還不快走,更待何時?”秦川道:“楊大姐此言何意?”楊敏道:“你別再跟我打馬虎眼了。其實一切我都很清楚,蘭兒為你做了多少事,你不會不知吧?”說著鳳目橫了他一眼,頗有責怪之意。
秦川臉上一紅,支吾道:“楊大姐,我,沐姑娘傷勢怎麼樣了?”楊敏一聲嘆息,道:“事在緊急,我便長話多說吧。蘭兒傷勢已無大礙,她適才偷偷讓我轉告你,儘快逃去,她故意裝作傷勢極重,以令他爹爹分心,暫時無暇顧得上對付你。秦公子,沐大哥做事一向老謀深算,你最好快走,我和蘭兒再設法拖延他一下!”
秦川眼眶一熱,道:“沐姑娘為了我受傷,我實不忍就此離她而去,我要再看看她!”楊敏瞧了他一眼,輕嘆道:“你若真是有心,更應設法安全逃去,日後再圖良晤才是。倘若你遭了沐大哥毒手,蘭兒的傷豈不白受了麼?”
秦川聞言,登時醒悟,當即拾起包裹兵器,向楊敏深深一揖,道:“楊姐,請代向沐姑娘致意,秦川日後定會設法看她!告辭!”楊敏道:“你從後院走,馬匹已備好。沐大哥的江湖勢力很大,路上千萬小心!”
秦川走了兩步,忽又轉過身來,道:“楊姐,沐前輩野心很大,不是好人,你以後有何打算?”楊敏悽然一笑,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哪裡還有什麼好主意?生死相許,禍福不計,火燒眉毛,且顧眼下!你速速去罷!”
秦川長長嘆了口氣,別了楊敏,大踏步跨出後院,果見卓瑪所贈的紅馬已候在後門之外。
當下秦川翻身上馬,放眼四顧,其時天已昏黑,長街上行人稀少,他瞥眼之間,望見隔壁宅第的“氣死風”燈籠下站著一個弓腰曲背、滿頭白髮的算命先生,此外便無旁人留意自己。
秦川一提馬韁,便即策馬疾行,卻見那算命先生兀自對著自己探頭探腦,一張瘦削的臉上充滿了詫異之極的神情。
秦川回身向那算命先生瞟了一眼,想道:“我這般倉皇逃命,此去兇險重重,卻不知你這算命的可能測出途中吉凶?”心中暗暗苦笑,趁著夜色,一陣疾馳,須臾出了長安東門,過了灞河,順著咸陽古道一路東去!
那紅馬一路狂奔,待到二更時分,已距長安城百里之遙。是夜明月在天,星月交輝,積雪反照之下,路途狀況倒也瞧得分明。他穿過一片小村莊,正準備離開村頭,忽然想道:“跑了這麼遠,沐長風的手下未必便能追得上我,不如尋個所在歇息一晚再走!”於是返身上前敲了幾家門借宿,卻無一戶應門。
他雖遊歷江湖一月有餘,卻多是跟著沐長風、易婉玉等人曉行夜宿,中途多有現成安排,殊乏應變經驗,如此一個人深宵投宿,但聞得四處犬吠之聲,靜夜之中,心下不禁惴惴不安。
他見幾戶人傢俱無回應,無奈之下,只好出村縱馬狂奔。到了三更時分,人團馬乏,不由得想起沐長風來:“我這些日子跟著他一路東來,打尖歇息,何等悠閒安適,怎麼自己趕路,卻這般困難?嗯,這段路他定然極熟,十二個時辰一過,他的人馬便會出現,我須想個應對主意才好!”
又想:“當務之急是先去少林寺拜謁靈渡方丈,將百里伯伯的書信面交給他,然後回徐州見家人,最後再設法去尋玉妹。”想起婉玉,不由得黯然神傷。
如此一人一馬,緩緩夜行,好不容易熬到拂曉時分,只見前面一個依山傍河的小鎮子燈火通明,人聲嘈雜喧鬧,忙擠了進去。上前問時,原來那柳集鎮當日逢集,四面八方的商販天不亮便來進行諸般貨物交易,只因該鎮歷來如此,當地人戲稱為“逢鬼集”。
他在一個小攤處喝了兩碗豆花,向那攤主問明路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