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電光,緊接著便是雷鳴聲響起。
電光劃過這因戰爭而煞氣瀰漫的天地,剎那之間將之耀得通透,電光之中似有一種天地法則蘊含,易言看到前後左右遠近各處皆有人在撕殺,有人在偷偷的潛行,有人在尋找著敵人,在易言不遠處正有一隊清兵,易言看到他們之時,他們也看到了易言。
電光一閃而逝,兩方几乎是同時動了,那一隊清軍煞兵朝易言衝來,而易言則是朝著前方一個無人攔截的空隙處快速的穿插而去。
這一天註定是一個殺戮之夜,雨傾盆而下,雨水之中的水煞之氣漫騰,讓雨中大多數人的行動都變的遲緩起來。
然而,卻有人在水中如魚一般變的更加的靈動起來。
易言已經無法再去考慮其他的了,他只得盡力的帶著自己的這七十多位煞兵朝外突去。有人能夠帶著自己的煞兵短時間內逃離某一個區域,但是卻無法將之長遠的帶離,一是沒有那個能力,二是煞兵也承受不起。
地上奔騰流淌的雨水慢慢變了顏sè,初時只是有淡紅,慢慢的,變成了深紅sè,地上到處都是殘斷的肢體,滾動的頭顱。
易言一次次的衝殺,一次次奔逃與反擊。他身邊的人竟是越來越多,都是一些散亂的兵士,其中有別修士手下的煞兵在散亂之後跟著易言他們。
易言只覺得這個包圍圈縱深太長了,他帶著人朝前突進那麼多,竟是依然沒有突出去,偶爾會與別的修士相遇,合兵一處朝前突進,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又會被衝散,易言身邊的人聚了散,散了又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過多少修士的攔截,他有幾次都認為自己要死在那裡,卻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當他面前陡然一空之時,他知道自己衝出來了。
而他的身跟著的竟是三百餘位煞兵,另有不少老弱婦孺,加起來總共五百餘人。而他自己的煞兵只有五十七人了。
天空中太陽高懸正中,竟是已經在那煞霧之拼殺了這麼久,易言連雨在何時停了的都忘記了。
他並沒有停下來,抬頭看了看天sè後,在虛空之中抓了一把風,然後合手於耳,他聆聽著風中資訊,身後那麼多人,個個身上都帶著傷勢,其中有一些還是要被人攙扶著才行。易言只心念動間便能夠將那三百餘煞兵的情況瞭解清楚,其中他自己練的煞兵雖然也個個都帶著傷,但是此時他們的身上煞氣之凝重都上了一個臺階,而且他們也並不像別的煞兵那樣臉上疲憊之sè那麼的重。
因為他們的身上有著易言為他們銘刻的寧神符,只需要讓他們平平靜靜的行走一估時間,他們的‘神’便能夠恢復,一個人會疲憊,疲憊的當然不只是肉身,‘神’也會衰弱困頓。
易言帶著他們朝一個方向而去,那是深山林中。
他從風中聽到前方主力部隊離開的方向,但是他並沒有跟上去。因為他覺得前方可能會有清軍,清軍沒道理會不放著他們輕易的離開。可反過來一想,洪秀全他們都在那主力之中,沒道理會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會被清軍知道。
所以易言不管他們這一追一逃之中都有著什麼樣的計策在內,他決定暫遁於深山之中。
只是這茫茫的大山之中,是否會有埋伏呢,是否會有等待自己躲進去的清軍在內呢。大山之中煞氣升騰,看不真切。
而遠處的洪秀全此時同樣的面對著一個難題,在他的身後有著一支強大的清軍正追逐著他們,無論怎麼樣都無法擺脫。
“報,清軍已追至十里之外。”
突然有人來報,洪秀全的眼皮不由自的跳動了一下,楊秀清臉上濺了鮮血,聽了這訊息之後顯露幾分猙獰,沉聲說道:“兵疲不堪戰,敵強我弱,非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