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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皇宮裡的人對於博學夫人的威名只是耳聞,那麼現在,他們是真正見識到了某人愛看書到了何種程度,整日泡在藏書閣,就差沒有捲鋪蓋進駐藏書閣的休息室,把藏書閣當成自己的寢宮了,完完全全就是一隻掉進米缸裡的老鼠,樂不思蜀。皇上、皇后要找人,也從不去她的寢宮,直接讓宮女太監去藏書閣,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雍正三年,年貴妃身故,以皇貴妃之禮厚葬,本來以年家現在的聲望,所有人都以為很快,年家會再送一個女孩進宮。沒想到的是年家直接垮臺,其速度之快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沒兩年,隆科多也因為‘肆意妄為’,被‘痛心疾首’的雍正皇帝圈禁。精明的人發現,佟佳家非但沒有像當年的年家一樣,受到太多的牽連,反而更得重用。鄂倫岱犯事被剝奪了繼承的爵位,再跳過了佟國剛的次子,法海,由三子,佟淑妃的阿瑪誇岱繼承。
這是暗示佟淑妃在宮中受寵?但似乎沒有聽到宮中傳出什麼特別風聲。也沒有特別明顯的跡象說明,皇上專寵淑妃。於是乎,對於皇上的一些細微舉動,宮外各式謠言再次紛紛出籠。比如說皇上不喜歡住宮裡,依然長住圓明園,是因為淑妃娘娘在宮裡覺得約束,不如舊宅舒坦。也有人說是淑妃娘娘整日泡在藏書閣,‘冷落’了皇上,本著得不到是最好的本性,皇上在吃‘書’的醋,但又不能真的把藏書閣給封了,更不可能頒佈不準淑妃娘娘去藏書閣這種荒謬的命令,所以,只有進行隔離,反正皇上在哪兒辦公都是一樣的嘛。
這些謠言都是怡親王妃兆佳氏進宮見皇后,烏拉納喇氏硬拉著佟淑蘭作陪,閒聊時說起的。聽得烏拉納喇氏嘆笑連連,似真似假地指著佟淑妃說:“你聽聽,這謠言傳得。這些年來,只要是有關於皇上和你的傳聞,都那麼有水平,有新意。”
“皇后謬讚,淑蘭惶恐。”佟佳氏忙站了起來。
烏拉納喇氏揮了揮帕子,“姐妹都相處了這麼多年,大家的性子都知道,這裡沒有外人,無需那些客套的。”
“皇后說的是。”兆佳氏也站了起來。
“都坐吧。淑蘭呢,你自己說說,這傳言有多少是真的?” 烏拉納喇氏問得不懷好意。
怡親王妃也在一旁用帕子輕掩嘴,無聲地笑開了。
“淑蘭不知。若論與皇上的感情,對聖上的瞭解,又有誰及得上皇后娘娘?”少說少錯,以前有一個年氏當擋箭牌,在前面杵著,現在,要更加小心呢。皇上專寵的名聲傳出去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個災禍!“皇上長駐圓明園,也許是考慮到和碩和惠公主(怡親王沒兩年就要嫁到喀爾喀去了,在紫禁城,無論是王妃進宮,還是讓公主出趟宮手續都太繁瑣,母女倆要見面的時間也不長,哪像在這兒,王妃要見公主,還不就是隔堵牆捎個信兒的事情,就算是公主去您那兒住兩日,過了院子就到了。莊親王(十六阿哥允祿)可就沒有那麼好的福氣了。可見皇上和怡親王之間的兄弟情誼。”
“皇恩浩蕩。”怡親王妃再次站起,屈膝向皇后施禮。
烏拉納喇氏點了一下頭,這個解釋應該能夠幫皇上博得一個好名聲,應該讓外面多傳傳。可是她忘了,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人們對男女間八卦的興趣要遠勝於兄親弟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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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無聊地過著,淑蘭偶爾抬頭,書桌對面很久沒有那個人的身影,皇帝有自己處理公務的地方,那些摺子都是機密。雖然淑蘭知道,就算四四把奏摺放在桌上,她也不會去翻閱的, 可他是皇帝了,所以不會再到‘坦坦蕩蕩’的書房跟她搶桌子了。突然有了那麼一股子失落感,習慣有的時候真的是可怕呢。
每次去給皇后請安,烏喇那拉氏都嘆氣連連,愁眉不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