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哪有我們說話的地方。”
“話是這麼說,可……”看到佟淑蘭不上心的樣子,齊妃嘆了一口氣:“妹妹,我們都已經不年輕了!皇上的恩寵還能留多久?當今皇上已經算是很長情的人了。我還好,我是擔心你,沒有一個阿哥,老來……趁著皇上還寵著你,要抓牢啊!”
“姐姐有心,淑蘭銘記。”佟淑蘭知道齊妃是好意,只是這種事情不是由一個人可以決定的,特別是在皇宮這種地方,更是複雜。
果然沒兩天,皇后下了懿旨,要籌備聖上的壽誕,遵從聖意,因為有洋客人,所以儘量把壽筵辦得洋氣一點。
洋氣一點?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的佟淑蘭翻了翻白眼兒,怎麼個洋氣法兒?是要弄個自助餐,男人西裝革履,女人鯨魚骨架的,還是一對對排著跳宮廷舞?佟淑蘭把《希茜公主》那場定婚宴的跳舞場景換成男方身穿大清圓領長袍馬褂的官服,女子穿著直筒旗袍,踩著盆子,跳華爾茲的情景,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是她愛多想,佟淑蘭可以肯定,這次的壽筵,自己是逃不掉的,皇后一定會找自己出謀劃策的。這就是老人常說的,‘財不可露白’,雖然此‘才’非彼‘財’,但結果是一樣的,一樣會帶來麻煩的。
籌備壽筵
果然沒兩天,烏拉納喇氏就把佟淑蘭召到‘上下天光’,看樣子皇上並不打算回宮辦宴,而是想在圓明園接待客人。
“淑蘭,你對這次的壽筵有什麼想法?”皇后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詢問。
“這……皇后抬愛,淑蘭沒有任何辦宴席的經驗,真的不知道該給什麼提議。”這皇上的壽誕,皇室肯定有一套自己的講究,哪是她能夠亂來的。
烏拉納喇氏看出了淑妃的顧忌,一笑:“我也不是讓你全權負責整個宴席,這種事情內務府的人拿手。因為這次有洋客人,皇上想顯示自己的善意、隨和,所以不想弄得太正統了。我叫你來,也就是想要你出點點子,看看怎麼辦既顯了體面又不會太拘束。論洋文化,你可是比我知道得多。”
“若論洋文化,皇后娘娘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佟淑蘭好笑地問。
“誰?”烏拉納喇氏探了探身。
“郎世寧,那個偽神父,真南匠。聽說最近皇上還封了他一個正三品呢。”帥哥啊,自從幾年前的熱河一別,幾乎都沒怎麼見過面,就算撇到幾次,也都是他來圓明園監工設計園子的擴充工程,連話都沒有說上過半句,不過想來,他的中文交流應該不會再需要翻譯了吧。“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洋人呢,妹妹哪敢在真人面前班門弄斧啊。要是皇后娘娘想要讓皇上驚豔,把一班文武大臣都看傻眼,那妹妹我倒還能應承。”
“又嘴貧。” 烏拉納喇氏笑開了。“不過你說的也是,問問郎世寧是個不錯的主意。來人,宣郎世寧晉見。”順便還叫了內務府的幾個操辦的總管。
兩人又閒磕了一會兒牙,郎世寧來了。再看現在的郎世寧,經過幾年朝堂的磨練,他的臉不再稚嫩,身上湧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郎世寧一直低著頭,遠遠的就停住了腳步,很標準的甩袖子,單膝跪倒給皇后請安。
看著已經完全大清朝臣的郎世寧,佟淑蘭暗自表揚自己,看她,多明智,幾年前在熱河的時候抓住了機會,要是等到現在,再想要郎世寧行吻手禮?打死他都不敢!
“賜坐。”
“謝娘娘。”郎世寧挨著幾個大臣,腰直挺地半坐在椅子上。
“郎世寧,這次適逢皇上壽誕,又有遠洋來客,按照聖上的意思是禮遇。你是過來人,你倒說說,怎麼做雙方都不會失了禮數?”問完,烏拉納喇氏又特意看了下首的佟淑蘭一眼,滿眼的笑意。
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想起了幾年前熱河誠親王府邸發生的‘吻手禮’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