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雖不富裕,但緹娜是獨女,以前男主人在的時候,小公主似的慣著,長大後性格難免任性。再過幾天就是她十八歲生日,在同齡人中,出落得也算是標緻可愛。金髮碧眼,身材高挑,胸大臀圓,倒是很符合他們歐洲人的審美標準。
本來就有些脾性,再加上在學校裡頗為出挑,眾人的讚賞讓她更自以為是。走路時總是昂著頭挺著胸,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彷彿她不是麵包房女主人的女兒,而是某王室的後裔。
她是祖國培養物件,根正苗紅,特別是加入了青年團,在唐頤面前擺出的那一副高姿態更為明顯。
自從緹娜和小夥伴們去了黨衛軍設立在市中心的總指揮部參觀後,學校裡的那些小男生們突然變得幼稚而不值一提,她遠大的理想是有一天能嫁給黨衛軍的軍官,哪怕只是一位下士也行,因為那身筆挺的軍裝,以及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聲,足夠令她神魂顛倒。
緹娜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一旦確定了目標,就會盡最大努力讓不可能變可能。她先是看中了露西那在黨衛軍分部辦差的大哥,可惜他去年結婚了,新娘自然不是她。接著又想勾搭她二哥,眉來眼去幾個星期,好不容易有點苗頭,什麼還都來不及開展,結果一道軍令下來,就將他招去了前線。現在,只剩下露西最小的哥哥,對她倒是緊追不捨,可就是緹娜看不上他。都快十八了,卻還不務正業,既不當去當兵,也不上學,整日喝得爛醉如泥,和一些街頭混混在一起。去年軍隊招兵時,好不容易招上了,誰知,關鍵時刻砸了市長大人的車,最後軍隊沒去成,反而被關進了監牢。
她也納悶,自己長得這麼水靈,城裡那麼多英俊的長官,怎麼就一個也勾搭不上?不過,她到底是祖國的未來,真用心還是有機會的。比如學校組織的各種聯誼會,各種演講會,各種參觀實習,還有各種比賽……偶然,也能遇上一些年齡不算很大的軍官前來參加觀看。
唐頤剛送走店裡的客人,便將這位雅利安小姐給迎來了。
她闖進屋子,氣呼呼地將蛋糕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叫道,“你做的是什麼?這麼難吃,連狗都嫌棄。”
唐頤掀開食盒,挑了一點蛋糕放嘴裡,嚐了下,語氣淡然地道,“我按照你給我的食譜做的。”
緹娜一聽,更怒,“你的意思是,是我搞砸了自己的派對?”
唐頤還有一堆事要做,沒心思和她爭辯,回到座位前,將肉卷拿出來一點點填上。
見她專注於工作,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緹娜跺跺腳,伸手走到她面前,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肉卷,道,“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做。弄得這麼難吃,這是故意讓我出醜,你知道今天誰來了我們的派對?總指揮部的中校,全魏瑪最大的官兒,長得也一表人才,好不容易有機會套近乎,可……你太讓我丟臉了!”
“對不起。”
“光用嘴巴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現在就給我去找他解釋,解釋清楚!!”
唐頤放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她,語氣平靜地道,“緹娜,你快18歲了吧。”
話題轉得太快,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唐頤接著道,“那為什麼你還是那麼幼稚呢?”
她臉色一沉,“什麼意思?”
“他要是對你的人感興趣,怎麼會介意蛋糕是什麼味道?”
這話說得一針見血,可是,緹娜並不愛聽,反而從胸腔裡騰起一股被踩中痛處的怒火。
她拎起觸手所及的蛋糕,狠狠扔向她,道,“住嘴,你這個低賤的東方人,沒資格說我。”
唐頤側頭躲開,但肩膀上仍然被一部分的蛋糕砸中了,見緹娜要去拿肉卷,她冷冷地警告,“這是要給客人送去的,如果你還想有錢買新衣服,我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