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母結伴南行,但又續行去找她外祖父了。”
“她何時離開的?”
“兩天前。她急著要走,我只得幫她找位信得過的嚮導。”
“兩天前。”王子愕然。
“是的,恐怕如此。”
“謝謝你。日安。”薩嘉轉頭就走,此舉也許失禮,但若衝動之下給人家一拳會更失禮。
他走後,雷中尉想著,杜小姐似乎顯得鬱鬱寡歡。被這樣赫赫有名的王子追到後,她會是喜是悲?
薩嘉一行人不到幾分鐘便上路往古穆克。以近乎自殺的速度趕路。
每次做短暫的停留,讓馬匹休息,也一定順道詢問是否有一輛馬車載著單身女子經過。沒錯,她是走這條路。第一天晚上,眾人露宿在野地,和著衣服裹毛毯以抵禦山區的嚴寒。一到黎明薩嘉便沒有耐性地叫醒眾人繼續趕路。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已奔至古穆克。他們已經超前九個小時,如果到山上要三天,那麼他應該可以在茵娜到達前追上她。
他並不特別擔心茵娜外祖父的權力,因為顧家的勢力早已建立。他其實不清楚雖然在文明世界中,權力是用金子堆成的,但在高加索山區這些豪邁男性眼中,錢是一點力量也沒有。
在城裡的民宿,一行人問到茵娜離開的日期以及她的去向。
離開葛洛斯尼的第二晚,一行人和牧羊人一起睡在林子上方,山徑的頂端。
對薩嘉而言,天氣冷得睡不好,但牧羊人們似乎絲毫不受冷冽低溫所影響。所以他只偶爾皺皺眉忍著不適。
清晨三點半薩嘉醒來時,地面結滿霜。其中一名追蹤者生起火,架上平底鍋,煮起羊肉,稍稍解去寒意。以大麥餵食馬兒後,霧氣開始散去。
左右探看,山的一部分稜線已經自霧氣中露出。往北是另一座層層重疊的山脈,頂端是大片積雪。腳下則是一座懸崖,深不見底。
離開牧羊人,一行人重新上路,開始以之字形往岩石裸露的山徑上坡。往上一千公尺後,到達項峰,兩個多小時後,山徑又下降到谷底,再開始上坡。就這樣上坡、下坡,到了黃昏,已人疲馬乏。
“我們最好趕緊找個地方停下來,讓馬兒歇歇腿。否則有些可能會報廢。”
薩嘉點頭同意。伊凡說得沒錯,他們需要這些馬。 “下一個山谷如何?那片草地看起來不錯。”但是往谷底的坡度非常陡,只能以之字形緩緩下斜坡。
“我們就在這裡紮營過夜。”薩嘉喃喃道。但心裡著實擔心茵娜只帶一名嚮導深入這荒涼險峻的山區。他以鞍代枕躺下,祈禱能趕快追上他們。
茵娜和穆海莫第一晚在一家商隊旅店過夜,那是一座地下石屋。
“就在去年一月,”穆海莫道。 “就有十個人凍死在此地。”冬天時,有人會住在這裡管理旅店,但是現在時至春天,危險也已過去,旅店裡就只有茵娜和穆海莫。
第二天一早,兩人重新上路。茵娜和嚮導騎著山地小馬,前進速度相當快。這些馬兒都熟悉山裡的地形,以每小時五英哩的速度穩定前進。到了下午,兩人又接近另一處只容一人可以勉強透過的隘口。
突然幽靜的山谷傳來一連串的槍聲。穆海莫的馬兒被擊中頸部,它仰頭痛苦地嘶號。接著又是一陣槍聲,嚮導緩緩自馬鞍落至地面,眉心與胸前洶出鮮紅色的血液。茵娜驚駭地尖叫起來。她不明白攻擊來自何處,是何人所為,雖難過穆海莫的慘死,依舊猛然掉轉馬頭,飛奔逃離。
子彈自耳際咻咻飛過,茵娜彎低身子貼近馬頭。她瞄向後方,驚恐地發現四名山地戰士正持槍追趕她,一面談笑風生,因為他們的坐騎比她的好上太多。
幾分鐘之內,他們已追上她,與她並轡前進。突然一匹栗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