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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那一眼望不見尾的長隊搖頭嘆息。

楊藍搖頭晃腦的:“這叫身價,懂不懂!那一個場館裡抬頭全是後腦勺低頭全是腳後跟,哪兒像個展會,分明是菜市場。你還是要堅信,在外面排著隊等總比在裡面排著隊看的好。”說著又一樂:“相信我,裡面涼快著呢。很大程度上而言,那些寶貝可比咱們這些人值錢多了。”

晚清眉毛一耷拉:“那倒是。對這一點我表示毫不猶豫地相信……”

在兩人又排了許久挪了若干次之後,終於倖免於出師未捷,勝利挪進了展廳的大門。她二人拎著僵硬的身子邁進去,只覺得迎面一股冰涼清新的空氣撲將而來,頓時便有一種重生之感,一句話在心底驀然而生:這裡就是天堂啊!

其實展廳內人數並不算少,但基於展廳實在是算大,因而看上去依然覺得空曠寬敞,只有少數人影,很久違的讓人沒有趕集般的緊迫壓制感。晚清立馬忘掉了剛才在外面說的話,心想真好啊。

偌大的展廳裡,裝飾素雅,燈光柔和,空氣沁涼,人們緩步徘徊,駐足觀賞,低聲耳語,仿若空谷幽境。精心安放的玉器展櫃錯落有致的分佈開來,在燈光中流動著異常柔美的光彩,越發顯出凝脂般的細膩純粹來。又因這一眾美玉所煥發的尊貴脫俗之氣,使得這展廳也愈加有些巍然貴胄的氣派。眾人徜徉其中,不由自主地就心生肅穆恭敬之意。有那麼點“不敢高聲語,恐驚玉中仙”的意思。

晚清舒舒坦坦地緩過神來,由衷讚歎:“真大氣啊,氣勢逼人!”

楊藍聽她一說,彷彿自己受了誇獎一般來勁兒了:“那是自然了。想想,這個絕對地堪稱一票難求,你多少年沒見過這種場面了?把咱倆都弄進來,我容易嗎——”

晚清煞有其事地點頭:“嗯,多謝你讓我排了這麼久的隊。”

楊藍繼續唸叨:“你看看外面多少愛玉之人趨之若鶩,那模樣,簡直是讓他們看上一眼就可以死而無憾了。這些世寶有些可是鎮館之寶,還有的是私人藏品——”

晚清插話:“世寶?”

“呃,世界之寶……”

晚清嘖嘖的:“你都會造詞了!怎麼不說宙寶……”

楊藍揮揮手:“別打岔,跟你說,這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天曉得人家費了多少功夫賣了多大的面子才給借出來,所以說辦這麼個展會不容易!你別這麼一副瞧不上眼的樣子。”

晚清連忙積極認錯:“是是,我這人就是沒品位,經你這麼一點撥我都快膜拜死了!”

楊藍對她的插科打諢十分無奈,回頭瞥了她一眼,繼而換上一臉憋著懸念的表情:“你知道我倆今天重點是要看什麼嗎——”

晚清虛眼看她:“趕緊收起你那副嘴臉吧,你都說過八百遍了,毫無驚喜可言!”楊藍為了這篇報道曾對這次展會做了個小小的預習,思量之後決定另闢蹊徑,不求面面俱到而要擇一深入。按晚清的說法是採取深度優先策略。

楊藍憨憨地對她一笑。晚清問:“真有那麼神嗎,傳說的那麼邪乎?”邊說邊四下裡看了起來。事實上,晚清對任何沾染著古代氣息的事物都持有一種莫名的繾綣情結,古書,古人,古畫古詩詞等等,當然還包括古玉。所以她對這場盛會不是沒有興趣,只是深知現在社會上許多事情太過浮躁,風聲大雨點小,場面開得熱熱鬧鬧,內裡卻未見得有多少實在的東西,吃到嘴裡不免有點雞肋的味道。尤其是這種沉積了無數底蘊的事物,骨子裡最強調的便是沉靜與淡泊,太熱鬧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是的,真有那麼邪乎。等見著了就知道了。”

晚清正很有興趣地瞅著個玉玦不肯移步,楊藍連拉帶拖地往前:“時不我待!走。”

兩人在展廳深處中央空地上唯一的一座展櫃前站定。一經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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