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的兩張畫,她立刻就明白了裡面側著身子對著她正在看著那兩張畫的華衣男子是誰了。
“少爺,就是他!”在一旁伺候著的沈園山也不發怒,只是恭敬地稟告道。
沈京轉身抬頭看著流芳,眼神幽暗冷漠,“就是你說,本少爺的鳥畫錯了?”
冰山男一個啊,卻又長得該死的好看,劍眉星眸鼻若刀裁唇若脂潤。流芳看看容遇,這廝早已放開她的手,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好戲,那尾隨進來的藍衫男子想必是楚靜風了。
不過有容遇在,沈京想必不會將自己煎皮拆骨吧?於是她訕訕一笑,說:
“沈公子沒說錯,正是那鳥畫錯了。”
“你好像不怕我?兩年前又一個人在茶館妄論我的畫,懲一時口舌之快,結果被我的人打斷了雙腿;後來又有一不知好歹之人,說我畫的六月荷花顏色不對,結果他以後再也見不到任何的顏色了。你現在說本少爺的鳥畫錯了,”他冷笑,“你猜猜看,我打算對你做些什麼?”
流芳翻個白眼,大不了就是把那兒咔嚓了吧?不過就是評評畫而已,頂多是傷了自尊,犯得著這樣傷害他人身體嗎?她瞥了一眼容遇,這廝正在品茶,一副悠閒樣子,真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在下當然害怕,”她笑眯眯的,“可是在下並沒有說錯。”
“哦?”楚靜風倒是好奇了。
“沈公子的紅梅破冰雪而生,春意爛漫,即使白雪重重也無妨於花之色春之意,若再加啼鶯,便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而另一幅水墨梅花,雖然花開老樹,枝枝俱是,然而灰淡的墨色掩去了花的生氣,所以更應在花繁之處填上啼鶯乳燕。所以在下不才,仍然認為沈公子的鳥,畫錯了。”
沈京忽然大笑,瞅著容遇說:
“阿遇,你輸了!”
容遇無可奈何地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沈園山。
流芳的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了,她冷冷地說:
“諸位是否該向在下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呢?”
沈京拉過流芳的手,臉上的笑意淡淡的,說: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欣賞你,我們做個朋友吧!”
流芳一下子甩開他的手,生氣的說:“神經病!誰想跟你做朋友?!”在座的人都怔住了,她瞪著容遇,後者仍不動聲色。
這時楚靜風皺皺眉,問:
“這神經病是什麼病?還是你是說沈京有病?”
“你好大的膽子!繁都有哪一個不想跟我們公子做朋友的?就算不想,也不應出言詛咒!”沈園山氣得要摩拳擦掌了。
“跟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吧?”流芳冷冷地回敬一句。
“生氣了?”容遇站起來,手一伸摟住了她的腰,貼過臉在她耳邊細聲說:
“我們不過是打了個賭,沈京找不到你,不相信我能找到,所以他輸了;沈京說你說對了,我不相信,所以我輸了。”
那樣的溫柔親暱,流芳不由得臉一下子便紅了。
“遇,沒聽你提過你對小兔感興趣的?他是來自青陽館的麼?”楚靜風皺眉,臉色有些不悅。
“青陽館有姿色如此一般的小兔嗎?”沈京質疑。
流芳氣極,那青陽館就是男娼館,竟敢說她是小兔?還姿色一般?她別開身子用力推開容遇那隻手,一邊恨恨地說:
“你才是小兔,你全家都是小兔!”
(蘭陵笑笑生注:小唱、小兔和孌童面首都是一個意思,是古代對男什麼的叫法。某笑覺得挺新奇,於是便用了一“小兔”)
無視於沈京和楚靜風殺人般的目光,她笑笑,看著容遇,從容不迫地說:
“你一整天都在算計我是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