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板子打的極重。
餘穗半個月以來都渾渾噩噩的。
最初秦璟鉞吩咐了姜闊來觀月居守著,可不知為什麼,第二日姜闊就被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侍衛。
餘穗聽過苓兒發牢騷,只說那人像極了個木頭,從來也不見說話。
餘穗並不在意這些,精神稍好一些的時候,她就趴在榻上雕她的木雕,只等著小廝出府的時候幫她帶出去。
這日侯府不知出了什麼事,哪怕困在屋裡,餘穗都聽得外面格外熱鬧,時不時的有小廝丫鬟談笑著從外面走過。
那總守在外面的侍衛也不知因為何故被調了出去,同外面的時候能不同,觀月居里就只剩了苓兒和餘穗兩個人,無端顯得有些冷清。
“姑娘,栓子哥介紹的福貴來了。”苓兒說。
福貴就是那個負責採買的小廝,他要出府之前,就會來餘穗這裡拿她雕好的木雕。
把人請了進來,苓兒包木雕的空檔,餘穗有些疑惑道:“聽外面今日很熱鬧,可是府裡有什麼喜事?”
“是有件大事,侯爺請了七公主入府,如今正設宴呢。”福貴說。
七公主…
早就聽聞她的名號,如今是真的來了呀。
交談間,苓兒把木雕拿了過來,福貴猶豫了一下,才問:“姨娘,這次賣了木雕銀子奴才給您送回來嗎?”
“不必,還是拿給我弟弟就是。”餘穗道,她之前都已經和福貴交代過了,賣木雕的銀子一律送給餘稷,現下福貴發問,她不免有些疑惑。
“可…奴才上次出府時,就聽聞您弟弟已經離開宋京了。”福貴說。
他前幾日出府的時候,觀月居有人守著,他進不來門,便也沒幫餘穗捎帶東西。
“什麼!你說稷兒離開宋京了?這怎麼可能?父親呢?他走了父親怎麼辦?”餘穗語調一下子急切了起來,她猛地翻身想要下床,卻不小心牽扯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福貴有些驚訝地看著餘穗,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一時間啞口無言,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餘穗察覺到了不對,她質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父親呢?他怎麼樣了?”
“姨娘您當真不知道嗎?您父親…早就過世了。”福貴本就不善撒謊,對上餘穗急切的臉,他心一狠,還是一口氣說了出來。
過世!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轟然炸響。
餘穗身子晃了晃,她手掐著床單,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不!不可能的!你騙我對不對?一定是你騙我!我父親過世這樣的大事,為什麼沒人來通知我?稷兒不可能不來通知我的!一定是你騙我的!苓兒,把這個騙子趕出去,我父親不會有事的!”餘穗道。
明明極力地否認著,淚水卻還是模糊了眼眶。
苓兒意識到情況不對,她忙放下手裡的木雕扶住了餘穗:“姨娘,您先冷靜一下,先聽他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話說著,苓兒按住了餘穗的手,她把餘穗的手握在手裡,免得她摳傷了自己的手指。
餘穗渾身都在發抖。
她知道福貴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樣的事唬她,但這樣的噩耗讓她怎麼能接受呢?明明前段時間林府醫還跟她說父親的身體已經好轉了,怎麼突然就…
還有餘稷…
自己把父親交給他照顧,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卻連個人影都不見。
牙齒把紅唇都咬出了血,餘穗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你且仔細說說我父親的事。”
“這…奴才也是前幾日出府才知道了您父親病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