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餘穗說。
秦璟鉞乾脆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那張酷似故人的臉,聲音也冷了下來:“觀月居一事,本世子暫不過問,但你違背本世子命令跑出來是事實,既然管不住腿,便去找姜闊把板子領了吧。”
把觀月居的事揭過去,餘穗明白,這並不是秦璟鉞寬待她,而是為了給明珈遮掩。
畢竟明珈這次的算計更是漏洞百出,尤其是鬧得極大,若是查下去很容易就揪出蛛絲馬跡,他要維護明珈,就必須得把這事壓著。
但不管秦璟鉞如何想,事情揭過去能少挨一次罰,對餘穗也算是件好事了,她點頭應是,正要離開,便聽秦璟鉞又說:“收斂一些,謹言慎行,別惹明珈。”
他語氣緩和了一些,聽起來像是在叮囑,但這些話落到餘穗耳朵裡就只剩了諷刺。
她從來都沒主動招惹過明珈,次次都是明珈算計到她頭上來,秦璟鉞明明一直都知道的。
心裡不甘,餘穗還是點頭:“奴婢知曉。”
從觀月居出來,餘穗就朝著臨濤院而去,拖了這麼久,這頓板子她到底避不過了。
苓兒不在,她便習慣性地將黑綢撥開一些,沒走多遠,餘穗就被一個慌慌張張的小廝撞了一下,兩人齊齊栽倒在地上,那小廝匆忙道了個歉,爬起來就要跑。
餘穗神色一凜,她道:“站住,你便是那個引我來觀月居的人吧。”
今日這情況,分明就是明珈和秦璟硯聯合在一起給她設的局。
平白被陷害了那麼久,餘穗並不想坐以待斃。
或許現在就讓她碰到了一個好機會。
小廝被嚇了一跳,腳步微頓,但很快就要繼續跑,餘穗聲音提高了一些:“世子現在就在觀月居,你若還敢跑。我就叫了,你根本就不是臨濤院的人吧,今日的事鬧得這麼大,你說若是被世子被夫人知道有你的功勞,他們會不會…”
“姑娘,求求姑娘千萬別告訴世子,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求姑娘饒了小的。”聽到世子二字,小廝再也不敢跑了,扭過頭來直接給餘穗跪了下來。
這兒離觀月居不遠,餘穗猜測這小廝把她騙來之後一直沒敢走遠,就在附近窺探情況,這才被自己撞上。
不止小廝害怕,餘穗自己也不想被秦璟鉞看到,她拉著小廝找了個花叢躲進去,這才低聲道:“你是受明珈指使吧,如今事情鬧到這一步,你怕她殺你滅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躲避,對不對?”
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餘穗已經發現了這小廝膚色黝黑,面板也格外粗糙,手上還有老繭和水泡,臨濤院當差的小廝不至於如此狼狽。
看這架勢,餘穗已經猜到了明珈八成就是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幹粗活的,然後拿了臨濤院小廝的衣服,給他穿上哄騙自己,又或者說哄騙苓兒。
也怪她自己還是不夠謹慎,最後還是被騙了出來。
小廝慌亂地點頭,他道:“小的本來是在柴房劈柴的,早上那姑娘找到小的,給了小的一兩銀子,然後就教了小的那幾句話,讓小的按她說的辦,餘姑娘,小的真不是有意要騙您的,小的愚笨,當時到觀月居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可是害怕事情不成會被報復,小的就…對不起餘姑娘。”
餘穗根本沒有問多少,小廝就顫巍巍地把一切都講了出來,她所說的和餘穗的猜測幾乎大差不差。
聽他只是柴房的雜役,餘穗便知道在他口中也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她道:“明珈那人心狠手辣,如今她的算計未成,肯定會殺你滅口,你若想活命,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但…”
“求姑娘救救小的,只要能讓小的活下來,不管您讓小的做什麼都成。”不等餘穗把話說完,小廝就慌亂地打斷了她。
餘穗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