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個人醒了。”玉珠看到宋驕陽,忙迎了上來。
目光小心翼翼地在宋驕陽背後的三個男人身上掠過,玉珠有些不安的低了低頭。
“醒了?”宋驕陽重複一句,轉身朝著偏殿走去,三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背後,宋驕陽也不回頭,像是沒察覺到他們三人的存在一般。
餘稷侷促的靠在榻上,周圍陌生的環境讓他格外的不安,房間的佈局和陳設都與宋國天差地別,隱隱約約的,他還聽到外面有丫鬟說著什麼可汗,大妃。
身上侯府的侍衛可憐他給的信物已經沒有了,餘稷只記得自己出了宋京後就一路往東,臨近東疆時,卻遇到了一夥匪寇,他慌忙逃命好似亂了方位,再後來實在飢渴難耐,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裡…
只聽那些下人的稱呼,他好似到了東夷。
一想到這個可能,餘稷就慌得不行,那自己身上的信物是不是也被東夷人收了去?他們要怎麼對自己?會殺了自己的吧?
就在餘稷心裡難安的時候,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襲紅衣的女子如天邊驕陽一般迎面而來,餘稷的視線在她那張臉上定格,有些不敢置信地訥訥道:“阿…阿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將將落下,女子已到了近前,餘稷看著對方那雙凌厲的鳳眼,以及她高挑的身高,還有那逼人的氣勢,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了人,這絕不可能是自己的阿姐。
“你叫我什麼?”宋驕陽問,面前人看到她的錯愕不像作假,尤其是他手裡還捏著秦璟鉞的印信,宋驕陽心頭忽然多了幾分期待。
莫不是…
餘稷的眸光暗淡了幾分:“抱歉,是我認錯了人,姑娘長得同我阿姐幾乎相同,所以才…”
“你阿姐?”宋驕陽急急打斷了她的話,能同自己模樣近乎一樣的也只有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妹了吧。
餘稷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神色裡還帶著些許的警惕,同時他也有些疑惑,為何面前這個東夷女子會與自己的阿姐長得如此像。
“你阿姐如今在哪裡?”宋驕陽聲音愈發的急切了些。
不知對面人的目的,餘稷遲疑著不敢說。
宋驕陽直接在床邊坐了下來,她說:“我見你拿了秦璟鉞的印信,你同他又是什麼關係?”
那是秦璟鉞的印信?
怎麼可能?
父親出事的時候,他跑到永明侯府門口求見阿姐,就是秦璟鉞把他趕出來的,那人還說了那麼多羞辱阿姐的話。
想到那日的場景,餘稷頓時怒火中燒:“這才不是他的東西,我同他更沒什麼關係,我阿姐不過成了他的妾,他就日日把我阿姐關在府裡,便是父親去世,我在侯府門口跪求,他都不許阿姐給父親送葬!我恨死他了!”
聽著餘稷發洩一般的話,宋驕陽的臉色越來越沉,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再說一遍,你阿姐是他的妾?”
宋驕陽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讓餘稷都打了個寒戰,餘稷忽然想起來這兒是東夷,是當年被秦璟鉞打遍了的東夷!
這些東夷人應該恨極了秦璟鉞那個曾經的徵夷將軍,自己說阿姐是秦璟鉞的妾,也難怪東夷人生氣。
理清楚了這一切,餘稷忙道:“我阿姐才不是自願給他做妾的,全因父親病重,阿姐才賣身到侯府做丫鬟,可後來不知為何阿姐就成了他的妾,他討厭阿姐,罵阿姐下賤,還不讓阿姐給父親送葬,阿姐肯定恨死他了。”
雙手交握在一起,指骨都被捏的噼啪作響,宋驕陽猛地站了起來:“豈有此理!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這麼…”
話說了一半,看著餘稷有些畏懼的臉,宋驕陽到底止住了話頭,她又向餘稷確定:“你阿姐真長得我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