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餘穗的目光裡帶了些許的憐惜,秦璟鉞說:“你當真不怪我?”
兩個人肌膚相貼,格外親密的姿勢,秦璟鉞這句話卻問得異常鄭重,餘穗覺得他的態度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略有猶豫,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了自己入府起所經歷的一幕幕。
她最開始,能為父親買藥續命,全靠秦璟鉞的銀子,便是最後沒能救活父親,這份恩情她也該記得才是。
她不該怪秦璟鉞的。
可她又想起了秦璟鉞一次次因為明珈冤枉她,責罰她,不聽她的解釋,一心偏袒明珈的模樣,牙齒緊咬著紅唇,她一時沒能回應。
秦璟鉞已然知道了什麼,心裡忽然就變得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什麼東西一樣。
手指輕撫過少女凌亂的髮絲,他嘆了口氣,拿衣服把人裹好,放到了床上:“睡吧。”
餘穗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一下子就淡了下來,眼見他理好了衣衫要離開,餘穗忽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世子別走好不好?”
秦璟鉞略微回身,餘穗瞅準了時機,也不顧那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衣服,心一橫直接朝著秦璟鉞懷裡撲了過去。
秦璟鉞眉頭緊鎖,還是伸手接住了她:“做什麼?”
“妾身沒有怪世子的意思,妾身方才…方才只是忘了回答,之前的事,總歸是妾身不懂事,世子罰妾身本就是應該的,妾身心裡都知道的。”餘穗說。
怨或者不怨,都不太重要,只要能讓秦璟鉞留下來,她說什麼都願意。
“世子不要走好不好?”她又小聲央求,眼睛裡蓄了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秦璟鉞心軟了一些。
又一次把人放了下來,這一次秦璟鉞直接坐在了床邊,指腹擦過她的眼角,聲音裡染了些無奈:“怎麼這麼嬌氣了?”
“還不是您突然丟下妾身要走。”餘穗小聲嘟囔著,秦璟鉞吃軟不吃硬,甚至有時候,自己刻意軟了態度,比在他面前學習宋驕陽還管用。
這個發現讓餘穗格外的疑惑。
他明明喜歡的是如烈陽勁風一般肆意張揚的宋驕陽,按理說不應該憐憫柔弱無依的姑娘才對。
可近來只要自己委屈落淚,他的態度好像都很奇怪。
秦璟鉞被她哭得有些無奈。
他也不是想要抽身離開,只是見她沉默的時候,心裡堆積的愧疚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秦璟鉞遲遲沒應聲,餘穗又抱住了秦璟鉞的胳膊,她道:“世子,您不要再丟下妾身一個人了好不好?妾身想陪在您身邊,而不是一個人待在那空蕩蕩的觀月居里,只要您讓妾身陪著你,便是再讓妾身做瞎子啞巴,妾身也願意的。”
紅著眼眶,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格外卑微的位置,偏偏話裡卻有幾分步步緊逼的意思。
在宋驕陽回來之前,她必須得傾盡一切可能粘在秦璟鉞的身邊,懷上那個可以讓自己留下來的孩子。
“莫要說這種話。”秦璟鉞說,“別那麼卑微,你不用這般。”
“妾身只是想讓世子高興。”餘穗說。
秦璟鉞搖頭:“我不用你做什麼瞎子啞巴,照顧好自己就夠了。”
“可妾身想在世子身邊。”她聲音小小的,像是有些怕,卻還是咕噥。
秦璟鉞看著她,眼裡有些無奈:“平常我在府裡的時候,你隨時可以過來。”
餘穗眼睛瞪大了幾分,心裡有些不可思議,他…今日怎會這樣讓步?好像之前他都沒允過明珈這樣的特例吧。
臉頰微燙,餘穗心裡有些糾結,雖說秦璟鉞許她時時過來,可是…她若總是纏著秦璟鉞做那種事,是不是太刻意了?
要不然等明日自己也去尋林府醫要個助孕的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