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侯嘆息一聲:“四皇子多疑,只認我的親衛,可眼下若我親衛出府,太子一定會生起警覺,所以只能你去,硯兒,這件事就靠你了,你放心,秦璟鉞是太子的人,我讓他派人護送你出京城,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秦璟硯哪裡懂這些局勢?
哪怕永明侯解釋得再清楚,他心頭都是雲山霧繞地,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他忙不迭地搖頭:“爹,我…我什麼德行您不是都知道了嗎?這樣的大事我哪裡做得好?還是算了算了,再說了如今監國的都是太子,想必以後繼承大統的也是太子沒跑了,您…您跟著太子不就行了,何必去討好四皇子?”
“混賬!”永明侯一下子提高了聲音,“你懂什麼?這種事豈容你胡言亂語?你不必多說,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好好養傷,後續的事我會與秦璟鉞說。”
秦璟硯面如土色。
他現在想到秦璟鉞,就渾身汗毛倒立,尤其是昨日出事時,他好似感覺其中有個蒙面人的聲音有些像秦璟鉞身邊的沈拓。
只是那沈拓平日裡就不愛說話,再加上當時她昏昏沉沉的,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錯覺。
秦璟硯嘴唇囁嚅著,想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但永明侯卻忽地看向了跪在秦璟硯床邊的溫玉:“方才的話你聽進去了多少?”
自永明侯提到太子時,溫玉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只是門已經被永明侯反鎖,她也沒辦法無聲無息地退出去,只能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哪曾想對方臨走的時候,還是注意到了自己。
“妾身什麼都沒聽到。”溫玉強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顫。
無論是永明侯說的前朝之事,還是他想利用秦璟鉞躲過太子的眼線送信,都不該她一個妾聽到。
溫玉的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身體也不住地發著抖。
永明侯冷哼一聲,他直接伸手掐住了溫玉的脖子:“比起這個,我只相信死人。”
窒息感襲來,溫玉的眼睛裡一下子就溢位了眼淚,永明侯的臉在她眼裡像極了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她掙扎著轉向秦璟硯,費力道:“公子…二公子,救救…救救妾身。”
聽到溫玉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嗓音,秦璟硯這才反應過來,他忙道:“爹,你這是做什麼?”
“你要給她求情?”永明侯滿臉不耐,“硯兒,都是為父不好,忘了教你成大事必須懂得取捨,不過現在正好是個機會,來,你親手掐死她。”
話說著,永明侯拎著溫玉甩到了秦璟硯的面前。
脫離了他的桎梏,溫玉猛的撲向了秦璟硯,她抱著秦璟硯的胳膊道:“二公子,求你救救親身?妾身在二公子身邊的這麼長時間,可是時時刻刻都念著公子您啊,不管出了什麼事,妾身都絕不會背叛公子的,況且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妾身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整個宋京都知道公子的事了。”
秦璟硯平日裡腦袋不慎靈光,但這一次他卻清晰地聽懂了溫玉的意思。
溫玉可是他的妾。
現在他受傷的訊息恐怕已經傳遍了宋京,若是此刻殺了溫玉,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真的不能人道了,畢竟前腳受傷,後腳就處理侍妾,這可是惱羞成怒的行為啊。
哪怕現下身體狀況已成事實,秦璟硯也不希望鬧得人盡皆知,讓滿宋京都議論自己這種事。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堅定了下來。
更是把溫玉擋在了自己的背後,語氣難得強硬:“父親你不能殺玉兒,當初我納玉兒進門的時候,二殿下也在場,整個晟京都知道玉兒是我寵妾,她若是現在出了事,旁人會怎麼想我?”
二殿下…
也就是說太子也是知道的。
永明侯看向了溫玉,他目光流轉,好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