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後,躺在他身邊昏迷不醒的劍晨仍然還是那麼躺著,記憶中,彷彿就連手指頭也沒有動過一下。
“你想睡到什麼時候?”
帶著苦笑,他對著劍晨自語道:“也罷,多睡會吧,睡著的時候才能忘掉那麼多的煩心事,趁著這個時候多休息休息,外面……”
“可還有許多麻煩的事情在等著你!”
長長一聲嘆息,他這才將視線從一動不動的劍晨身上移開,環視了一圈這間小到只能容納得下他與劍晨兩人存身的茅草屋子,不由又恢復了一些他玩世不恭的本性,淡笑道:
“想不到我搭房子的技術還不錯,被風吹了兩日,竟然沒有倒,以後不幹殺手了,還可以改行去做做泥瓦匠卻也不錯!
說著,目光竟然起了些變化,當真以手託著下巴,認真思考起了這種可能性。
可惜,任他思慮良久,終究也只能是一聲嘆息:
“要真的可以改行……就好了!”
兩日前,他與劍晨兩人在這荒野中與安伯天進行了一場奔著同歸於盡而去的角力比賽,最終的結果,卻是在安伯天不知為何的突然爆發下,自行爆體而亡。
安伯天的死,死得很古怪,按那時他與劍晨兩人投入的功力來看,即使最後免不了還是會失敗,但是卻不會是那時那樣,兩人合力,竟也突然抵不過安伯天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大爆發。
變成了毒屍的安伯天確實很恐怖,可是在御花園的機關地底時,顧墨塵與劍晨兩人便見識過了他的威力。
畢竟成為毒屍之後,自己是不會再有獨立思考的意識的,滿腦子已經被血氣衝碎了的腦海裡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無盡的殺戮。
所以安伯天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留過手,怒氣勃發兼且殺意凜然的他,一心一意都在全力進行著攻擊,想要消滅膽敢擋在他前面的敵人。
所以安伯天的恐怖,顧墨塵一早便有認識,所以當他突然又有了更加恐怖的爆發時,顧墨塵才會感到疑惑不解。
他後面又爆發出的實力是從哪裡來的?
作為一具沒有思想的毒屍,難道安伯天就與別的毒屍不同,還會玩心計不成?
可惜疑惑終究只是疑惑,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墨塵並不清楚,而且當時安伯天一死,劍晨立即陷入了崩潰中,在那種時候,顧墨塵也並沒有任何時機可以去檢視安伯天突然爆發的真正原因。
他所能做的,只有陪著劍晨一起,一捧一捧用手在冰冷的荒野中掘出一個大坑,然後再好好地將安伯天的遺體掩埋。
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血痂的雙手,顧墨塵不免又是一陣苦笑,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理智了?
明知劍晨對安伯天的內力抑制並沒有作用,自己還陪著他一起發瘋,甚至甘願將自己也搭進去,與他一道作那同歸於盡的傻事。
現在想起來,顧墨塵還只覺丹田中一陣陣地發虛,那種內力損耗到幾乎撕裂丹田的痛楚,他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
“都怪你!”
撫著自己的丹田,顧墨塵氣不打一處來,不由扭頭對昏迷中的劍晨抱怨了一句。
將安伯天掩埋後,劍晨隨之內傷發作陷入昏迷,而顧墨塵的情況卻也好不到哪裡去,想要他拖著重傷之軀還要帶著劍晨遠離這裡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無奈之下,他只得就地取材,勉強忍著隨時都會昏倒的內傷,用些茅草加枯枝簡單搭了個可供棲身之所,終於支撐不住,就地調理起自己的傷勢。
想不到這一調理便過了兩日光景。
那邊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顧墨塵苦笑不已,這兩日的時間已經足夠發生許多事情,可偏偏他卻又重傷在這裡寸步難行,想來,那個老頭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