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道:“屬下有生之年竟能再遇小姐,實在死而無憾!”
安安轉過頭去,同一時間,所有人,除了玉虛真人之外,都望向了聲音來處。
高高聳起的土包之後,有一半跪於地,身著淡灰色勁裝的年輕人,他的腦袋低垂著,使人看不清他他的面容,然而只是撇了一眼之後,安安便已認定,此人,正是蛇七。
“蛇七,你剛才說你能回答,是什麼意思?”
此時此刻,有父親之事哽在心間,安安沒有半點故人重逢的感概,對她來說,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父親的死因。
聽剛剛蛇七來時的說法,似乎……他知道些什麼。
“是!”
蛇七身軀一震,半跪的身軀刷的一下立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他那張堅忍的面容也顯露在眾人面前。
這令顧墨塵與劍晨俱都一怔。
因為,從這張臉龐上,確切的說,是從這張臉上的雙目中,兩人看到了刻骨的仇恨。
這仇恨絲毫不加掩飾,就那麼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已經在顧墨塵和劍晨的臉上來回掃視了數次,每一次掃過,都令兩人感到,蛇七會突然撲上來,生啖其肉!
劍晨愣了愣,他才剛醒來,對於之前的事情並不太清楚,是以並不明白蛇七的這份怨毒的仇恨從何而來。
記憶中,他與蛇七的交集僅限於當日他因郭傳宗等人中蠱一事,被蛇七脅迫著加入了雄武城,後來此人便被安安使計令他逃出了雄武城。
所以若真正要說兩人中誰對誰有仇恨,反而應該是劍晨對蛇七的仇恨要更加大一些才對。
可是他在詫異,顧墨塵卻心下一跳,暗呼一聲:來了!
他一直都在懷疑,剛才那位丐幫弟子到底出於何種目的,在將安安帶到這裡之後,人卻又暴退而去,就彷彿他費盡心機來到這裡,就只是做了件好事而已。
可這怎麼可能?
所以,當蛇七出現之後,見到他眼中那份刻骨的怨恨之後,顧墨塵終於知道了,原來,後手在這裡!
蛇七,就是那丐幫弟子留下的後手!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是否也是被人利用,他會對安安說出什麼樣的話來,這些顧墨塵並不清楚,可是,從他眼中的怨毒來看,顧墨塵相信,當他開口之後,定然會說出一些對劍晨不利的話來。
在如此敏感的當口,任何一點點不適當的聲音,都會影響到情緒激動的安安的判斷!
更何況以蛇七眼中的那抹怨毒來看,他說出來的,何止會是一點點?
“喂,你想清楚了再說!”
想到這裡,顧墨塵按捺不住,對正要開口的蛇七厲聲喝道。
蛇七恨恨地瞪著他,雙目裡瞬間充斥著密密麻麻的血絲,恨聲道:“怎麼,做得出,還怕別人說麼?”
“我——!”
顧墨塵噎了一口氣,怒道:“你顧大爺行得正坐得直,做得出自然不怕被別人說,可前提是,你不能胡說!”
“我胡說?”
蛇七慘然一笑,冷聲道:“我倒希望我接下來說的話是在胡說,可惜……”
突起兩指如勾,怒意滔天的直指自己的雙眼,喝道:“可惜,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
顧墨塵的嘴巴張了張,突然說不出話來。
從他所見,蛇七的神情乃至語氣,都沒有一絲一毫地給他有陰謀詭計的感覺,有的,感覺到的,只是那份慨然赴死的決心。
從蛇七的立場來看,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有顧墨塵,有劍晨,還有玉虛真人,這三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比安安的功力高出許多,甚至再加上他蛇七,也絕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當然,顧墨塵明白,劍晨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