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處私人醫院裡全是有錢人送過來的精神病家屬, 有錢人忙著賺錢, 隔著日子偶爾回來看看自己的家屬,所以一般來人了,都是來找人的。
作為一家以高檔服務著稱的醫院, 他們一直在這方面做的非常好。
雲深抿唇:&ldo;我想問問張曉娟女士在哪裡?&rdo;
&ldo;你是……&rdo;
在這裡, 除卻治療,最基本是,他們需要保證病人的安全。
雲深又看著面生, 她就多問了句。
雲深回答:&ldo;我叫雲深,是她的……兒子。&rdo;
除卻這個稱號,他再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他和張曉娟的關係。
&ldo;雲深?&rdo;
女人想了下,得體一笑:&ldo;我知道了,你跟我來吧。&rdo;
雲深跟在她身後,有些想不通:&ldo;你認識我?&rdo;
&ldo;不認識。&rdo;女人邊有邊回答:&ldo;但是,我偶然從張女士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rdo;
張曉娟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喊他的名字。
雲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心裡,有種莫名的酸意。
女人在一間獨立房間前停下腳步:&ldo;就是這裡。&rdo;
她推開門。
雲深跟在她身後進去,讓程一在門口等著。
房間裝修堪比五星級酒店,比起醫院,這裡更像是一個華麗的鳥籠。
張曉娟呆呆的坐在床上,身上穿了單薄的病服,呆呆的坐在那裡,手裡還抱著他原來送給雲淺的那隻大白。
雲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玩偶。
女人把他帶到房間又跟張曉娟說了什麼就離開了。
雲深現在房間裡看著張曉娟。
察覺到他的注視,張曉娟抬頭。
雲深屏住呼吸,生怕在眨眼之間張曉娟被刺激到。
但沒有。
張曉娟茫然的看了他一會兒,自顧自的回過頭,揉著懷裡的大白,嘴裡喃喃著什麼,唇瓣一張一合的。
她好像不認識他了。
雲深心裡放鬆了,卻有點難過。
他走過去,蹲下去,問張曉娟:&ldo;你認識我嗎?&rdo;
張曉娟咧著嘴沖他笑,口齒不清間,雲深聽到她在一遍一遍喊雲淺的名字。
記得雲淺,卻不記得他嗎?
雲深苦澀一笑,十幾個念頭的相處,到頭來他還是被遺忘的那個。
他看著張曉娟。
她就像是一具沒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斬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絡。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只記得她想記得的人。
雲深試圖跟她再搭話,卻沒能成功。
他放棄了。
他在這跟張曉娟坐了半個小時,跟她告別離開。
張曉娟看都沒看他一眼。
直到,雲深走到門口。
張曉娟呆呆看著他,突然說了句:&ldo;你見過小深嗎?&rdo;
雲深腳步猛的一頓,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慢慢轉過身。
張曉娟憨態十足卻無比認真的對他說:&ldo;他是我兒子,可我找不到他了,如果你哪天看到他,就跟他說,我對不起他……&rdo;
她又喃喃了些什麼,雲深沒聽清。
他只看到陽光下,張曉娟痴傻的臉上,有淚珠一滴一滴滾落下來。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