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山,一個破舊的道觀。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生氣的翻著一個破本子,念著上面的記錄——
“南山村張嫂,投訴花小凡,打腫了她的大腿。”
“東溝村孫婆,投訴花小凡,一腳把她踹進了河裡。”
“西河村張叔,投訴花小凡,在玉米地裡抱了他的老婆。”
“北坡劉寡婦,投訴花小凡,偷了她從縣城買的丁……丁字褲。”
“……”
老道看著密密麻麻的投訴,沒心情再念下去,把破本子往神龕上一拍,厲聲說:“小凡,你有什麼話說?”
“師傅,你千萬別生氣,我是有苦衷的。”
一個十**歲的美少年,笑嘻嘻的給花老道倒了一杯茶,用手給老道扇著風。
“張嫂的大腿上爬著一隻毒蠍,蜇人必死,我一巴掌給拍掉了,不小心力道用大了。”
“孫婆婆在河邊洗衣服,正巧一條五步蛇要襲擊她,情急之下,我才一腳把她踹進河裡,救了她一命。”
“張叔的老婆就更危險了,那玉米地裡有一隻發情的公狼,她收玉米的時候,公狼正要對她圖謀不軌,我把狼給攆走了,她卻嚇暈了,我只好把她扛出去了,絕對沒抱。”
“至於劉寡婦,我無話可說。”
老道哼了一聲:“劉寡婦頗有姿色,難道你有什麼想法?”
“真的要說?”
“實話實說!”
那個叫花小凡的美少年,壓低聲音在老道耳旁說:“上次咱倆去縣城辦事,那丁字褲是你挪用香火錢偷偷買的,別以為我沒看見。”
“咳咳!”
老道的眉毛動了兩下,乾咳了兩聲:“那……你也不至於偷走嘛!”
“師傅,我若不偷,你哪有機會去還給她呢?”花小凡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竊笑。
“對呀。”
老道也情不自禁竊笑著,劉寡婦他好幾天沒見了,甚是想念,隨即又馬上反應過來,立刻板著臉說:“把贓物交出來,為師自有定奪,你劣跡斑斑,先去後山思過崖面壁思過吧,容為師想想怎麼處置你。”
“師傅,不至於這麼狠吧,這麼多年,我做任務給你掙了不少錢,不念功勞念苦勞,不用去思過了吧?”
花不凡一臉無辜,惹人憐愛,“況且上次去非洲搗毀毒梟時受的傷還沒痊癒呢。”
“還痛嗎?”
老道聽了花小凡訴苦,目光裡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關懷。
“還沒呢,一到晚上就隱隱作痛,痛得早上都不能一柱擎天了,太慘了。”花小凡指著大腿,故作痛苦狀。
“虧你機靈,拖著一條腿還能完成任務,也是為師教得好啊!”
老道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隨即又變臉說:“你修煉了逆天三生決這種厲害心法,居然還被打中一條腿,真是丟臉!”
“師傅,修煉逆天三生決也沒用呀,當時十挺瘋狂絞肉機m134機槍狂掃,射速每分鐘6000發,交叉射擊,火力網密集,連蒼蠅都飛不過去,我還扛著一個負傷的戰友呢,能活著回來已經算命大了!”
花小凡依舊笑嘻嘻的,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一件出生入死的事。
“哎,也是苦了你了……”
老道閉目沉思,似是陷入往事——
“十八年前的一個雨夜,還是嬰兒的你被人遺棄道觀門口,為師看你可憐收養了你,隨我姓花,轉眼十八年過去,期間不斷從神秘組織接任務給你,緊急任務百餘次,死亡任務數十次,你歷經生死,遵循天地道義,機密行事,無人知曉,稱你為無名英雄也不為過!”
“但是……”
老者又似是在做一個痛苦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