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寵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兒和夫人也是仔細的端詳著。
“爹。”
“老爺。”
金寵一手握住一個心愛的人,安撫的拍了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月池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夫人,我一走一月你可有累著?”
金夫人豐腴的臉上也是露出些許的羞澀來,輕輕搖了搖頭。
“府中事務都有人打理著,我倒是沒有忙什麼,倒是老爺風塵僕僕的趕來累壞了吧?
我已經讓人備下了你愛吃的酒菜,待會了就去休息吧。”
月池看著他們相攜往裡走去也是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心裡對他們恩愛的樣子也是有了些許的想法來。
一家人用過膳食,這才分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月池漱了口,換了月白色的睡衣,打發走春香後才抱著琴來到了院中。
圓月高高懸掛,光芒也不再是清淡至極的皎潔白色,而是像陽光般帶著淡淡金色的光芒。
比之月華光芒更甚對於陽光卻不足,不過月池倒是覺得這個更好看,千篇一律怎麼比得上這獨一無二呢?
坐在石桌上,看著樹影被投射在桌面上影影綽綽的模樣,月池也想起了一句,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微風忽動,月池聽著稀稀疏疏的樹葉聲也是有感而發,十指纖纖落在琉璃般若琴上。
一動一動,清透的琴音便隨之洩出,如同她的三千青絲輕輕飄起卻又落了下來。
動人的琴音傳出院牆,直接砸在了剛到牆外的趙端耳中。
趙端是早上知道月池身份的,人是下午來的,但他也沒想到,居然可以聽到月池彈奏的琴音。
果然是如同渾然天成,一看就知是精通琴律之人。
本就不平靜的心更是在此刻又再度翻起了漣漪,趙端把手放在牆上,努力壓制著自己想要翻牆進去的心思。
這會自己若是真的進去了,怕是會嚇到她,而且夜闖閨房,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牡丹,牡丹,趙端輕輕呢喃了兩句,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果然如此啊。
趙端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再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去看看她吧。
月池聽著牆外的人走了,嘴角的弧度也是又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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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寵早早的就去上朝了,而月池也在收拾好後帶著春香去了金府賑災的粥棚。
炎炎夏日,看著街道上衣衫襤褸的流民月池也是心下不忍,而且粥棚的人不多,再看著他們有些忙不過來時,月池也是走上前去替流民施粥。
整整一個上午,月池都沒有歇息一會,在家丁們收拾鍋時,她又拿著傷藥去一個一個的替流民們治療著。
流民們走了大半年才到京城裡,每日顛沛流離不說,還常被那些富貴人家驅逐。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月池這般心善的美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感激。
這種感激在看到她不嫌棄他們為他們治療時也是達到了頂峰,那些女子都抽泣了起來。
月池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帕子留給了那個女子,隨後揉著自己酸楚的身體回去了金府。
春香揉著趴在貴妃榻上的月池的小腿,對於她這不愛惜自己身子的行為也是極為不贊同。
“小姐,我們府上給他們一口吃的都不錯了,為何你還要那般幫他們呢?”
月池動了動耳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面上卻不顯,只有疲憊,就連聲音也比平常虛弱了不少。
“春香,你不懂,我只是覺得他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一定是經過了很多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