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九州清晏不遠,曹琴默猛的軟了身子,一旁的音袖連忙扶住曹琴默,也是被她嚇得不輕。
"小主,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奴婢去尋個太醫來為您瞧瞧??"
曹琴默回神,壓住了音袖的手來,溫柔可親的臉上瞬間冷若冰霜。
"真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啊。"
音袖扶著曹琴默走著,聽她這麼一說也是不著痕跡的回頭看了一眼。
"小主可是擔心宛貴人越過您當了嬪位?"
"呵,那安陵容如今都與我平起平坐了,你什麼時候瞧見我嫉妒了?
什麼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裡還有溫宜的位置,我只是覺得寒心罷了。"
曹琴默看著身後嬤嬤抱的溫宜,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翡常在腹中是男是女還不知曉,皇上就已經要將孩子許給甄嬛了,若是哪天她又想要我的溫宜,那我該怎麼辦。"
淚珠滾落,曹琴默抱著溫宜在那垂楊柳下止不住的哭著。
音袖看在眼裡也是疼在心裡,輕輕拉了拉曹琴默的袖子,又將帕子遞了過去。
"小主莫哭,若是公主看見了怕是也要傷心了。"
曹琴默聞言,飛快的擦去了淚珠,閉了閉眼,飛快將心頭的情緒盡數壓下。
湖面漣漪輕泛,條條柳枝也隨風飄舞。
"本以為那蕉蘆館就是她最後的歸宿了,不曾想她還能翻身出來,這也就罷了,可她竟敢這般公然叫囂。"
握著的手越發收緊,曹琴默眼裡的狠意也是壓制不住,只聽她淡漠開口。
"音袖,當時事還得當事人知曉不是,你且去打點打點,這種事,自然是越多人知曉越好。"
音袖點點頭,主僕二人再沒有交談,只抱著溫宜走在荷花池旁,輕聲哄她。
茶盞落地,浣碧怔怔的坐在繡凳上,許久才冷笑出聲。
"她妄想,這是本小主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憑什麼給她!憑什麼她想要就要,想丟就丟?!"
浣碧狠狠的捶著桌面,一雙美目也變得目眥欲裂。
一瞬間,浣碧又想起了初入甄府時,甄嬛嫌棄自己的眼神,又想起了自己在甄府為奴為婢伺候她的日子。
"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憑什麼要我將我得到的一切拱手相讓!"
"憑什麼!!!!"
青青瑟瑟發抖的跪在一旁,生怕浣碧發瘋打到自己。
說起來,還是青青取了吃食點心過來時碰巧聽到了甄嬛和她婢女的對話,這才知道了這件事。
許久,浣碧才脫力坐了下來,額頭還沁出了一層薄汗。
"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浣碧緊緊攥著手,指甲戳破了手心流出了血,浣碧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夏日炎炎,圓明園卻是風景如畫,景色宜人。
難得空閒,皇帝也是帶著眾嬪妃在九州清晏聽曲看舞。
絲竹管絃不絕,餘音嫋嫋,分外動人,水袖羅裙也是極美。
席間眾人也是三三兩兩的說話,皇帝看著沈眉莊照例詢問了一句。
"敏妃,公主和六阿哥可還好嗎?"
"回皇上一切都好。"
皇帝看著沈眉莊過分端莊的模樣只覺得可惜。
美則美矣,只是不識情趣,太過死板了一點,如今的皇帝只喜歡妖嬈嫵媚的女子。
轉頭,看著姝麗的年世蘭,皇帝又起了興頭,可話到嘴邊皇帝又驀得想起了年羹堯。
一瞬間興致全無,皇帝悻悻的閉了嘴,看著這麼多年一模一樣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