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嚴重破壞當地的生態安全,被這樣詛咒的土地,數年,都沒有人敢接近,更不會有人敢於飲用當地的水,獵殺當地的牲畜。
草原上,許多的部族奴隸,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將一切歸咎於薩滿祭司的詛咒和巫術。
但,部族的上層,都知道,這是用染病的奴隸與牲畜以及各種死屍,製造出來的汙染。
這種可怕的詛咒和戰術,哪怕是在匈奴,也被視為禁忌。
甚至有人認為,亂用這樣的詛咒,會導致天神發怒。
所以,老上單于時,就已經不再使用這樣的詛咒了。
折蘭王吞了吞唾沫,然後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瘋狂笑容:“屠奢的這個辦法好!”
他猙獰著道:“漢朝人若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就該讓他們下地獄!”
“我若戰敗,請屠奢將我的屍首。作為詛咒的源頭,施加在這片土地上!”折蘭王張開雙手道:“哪怕是到了地獄。我也要永恆的詛咒漢朝和他的人民!讓他們永遠活在我的夢魘之中!”
“另外,屠奢……”折蘭王對著尹稚斜。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和善笑容:“若本王能回到草原,本王對天神和先祖發誓,一定支援屠奢,成為單于!”
“屠奢比軍臣,尤其是那個可笑的於單,更適合統帥大匈奴!”折蘭王低頭說道:“軍臣太軟弱了,根本沒有老上大單于和冒頓大單于的果敢!”
尹稚斜聞言點點頭。
若在以前,他恐怕會欣喜若狂。
折蘭部族,單于庭的三駕馬車之一。自冒頓大單于起就是單于的忠犬和馬鞭。
歷史上,所有得到折蘭部族效忠的匈奴王族,最終都會成為單于。
反之,則可能會死的很慘。
因為單于庭的衛兵裡,有接近五分之一,來自折蘭部族。
“一切就拜託折蘭王了!”尹稚斜起身說道。
“屠奢就請等著我的好訊息吧!”折蘭王如同一個老朋友一樣,對尹稚斜道:“無論如何,折蘭部族,永遠都不會讓大匈奴失望!本王對屠奢保證:折蘭的勇士死一個。漢朝人就要死三個!”
這是折蘭部族的驕傲,也是他們賴以為自豪的傳統。
折蘭的騎兵,哪怕是落馬了,要死了。也會帶走一個墊背的。
他們的生命,始於戰鬥,終於戰鬥。
他們就像草原上的鬣狗。兇殘、暴虐,而且瘋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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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蘭王大步的走出尹稚斜的王帳。跨上戰馬,將自己的頭髮披散開來。用小刀在自己的臉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讓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在匈奴,這是有長輩兄弟或者戰友戰死,才有的禮儀。
讓血和淚水一起留下,以紀念自己的亡故的親人和朋友。
但在折蘭部族,這個古老的傳統,卻成為了他們每次踏上決死衝鋒前,對自己和自己的生命許下的祭禮。
倘若不能殺死敵人,那,這就是給自己提前準備的祭祀和哀禮!
他揮動馬鞭,帶著自己的隨從騎兵,奔向遠方,一邊賓士,他一邊吹響自己的鳴鏑。
一路上,無數的折蘭騎兵,紛紛騎上戰馬,跟上他們的王的腳步。
在陽光的照耀下,原本平靜的世界,瞬間就被馬蹄聲所遮蔽。
若此刻有一架飛機,從馬邑附近的上空飛躍,那麼,飛機上的乘客,將會看到他們有生以來,最為壯觀的一個場景——在馬邑城以北四十里處開始,廣闊的平原和道路上,無數的戰馬,彷彿一條條小溪匯入江河一般,不斷的翻滾前行。
最終,這些小溪聚成一個巨大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