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法家了,墨家的模式和經驗,大家都會願意去學。
想當年,戰國初年,魏國首先變法,帶動了整個天下的變法狂潮。
就連舊貴族勢力強大無比,地方封君權重的楚國,都請了吳起過去主持變法。
而秦、趙、韓、齊、燕,更是無國不變。
當實實在在的好處和明明白白的情況,擺到天下人面前時。
法家自然翻身把歌唱。
只有劉徹這個掌握了第一手資料和最詳細資訊的皇帝,才知道,張湯的成功,或者說南陽模式的成功,是成功在那裡。
南陽的富裕,是建立在超過五萬名刑徒、奴隸和罪犯的血淚之上的。
這些刑徒、奴隸和罪犯用自己的雙手和辛勤勞動,從無到有,在南陽建立了一個初步年產生鐵二十萬斤,粗鋼五萬斤的大型工業基地。
他們還疏通了整個南陽的河道和道路,用血淚和屍骨,鋪成了兩條貫通整個南陽的軌道運輸道路。
超過一萬條生命,在過去兩年,倒在修橋鋪路的過程中,消失在沸騰的鐵水和深邃的礦山裡。
現在,南陽已經成為了整個中國最大的奴隸收購方。
每年,西南夷諸國‘出口’到蜀郡的奴隸,有七成是去了南陽。
現在,張湯甚至將視線瞄準了南越交趾郡叢林裡的野人。
他派去使者,前往交趾,跟當地的越人貴族和官員廣泛接觸,開出高價,收購一切‘蠻夷’。
他甚至還盯上了馬邑之戰被俘的匈奴戰俘。
要不是劉徹對那些匈奴戰俘還有用處。
恐怕這些可憐的傢伙,現在不是帶著鐐銬在煤礦或者鐵礦裡勞作,就是真正熊熊燃燒的高爐被監工們鞭子逼迫著冶煉礦石。
而有了這麼多的免費勞動力。
假如南陽郡都不能成功。
劉徹就想不到有誰能成功了。
南陽的經驗,當然是很好學習的。
以劉徹所知,現在,在蜀郡,在長沙國諸郡,在安東諸地。
大傢伙都掀起了學習南陽經驗的熱潮。
奴隸制這個可怕的制度,在死而不僵數百年後,似乎出現了一絲迴光返照的現象。
不過,這一次,中國的官員和貴族,選擇將他們投入到工程建設和工業建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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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走出宣室殿的正殿,站到殿前的臺階前,凝視著眼前繁榮的長安城。
“第一批祭品,已經送上祭臺了……”他在心裡想著:“但這遠遠不夠!”
西南的群山和交趾的叢林裡能有多少人抓呢?
撐死了抓個一百萬就了不起了!
哪怕算上霓虹列島的倭奴,也不過多加個十萬而已。
這麼點人口,想要讓如此龐大的中國孵化出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
有些痴人說夢了。
最多,只是發個芽、
了不起,再長兩片嫩葉。
真正的希望,還在西方,還在廣袤的印度次大陸和中亞地區啊!
那是一個人口不亞於中國人口的廣闊世界。
也唯有那裡的人口和資源,才能幫著中國,催生出真正的工業革命和資產階級。
“不知道,軍臣的西征,到了哪裡了?”劉徹想著:“大宛國,還在堅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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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國,當然還在苦苦支撐著。
不過,這個曾經輝煌的城邦王國,現在已經頻臨滅亡的邊緣了。
在今年春天的時候,大宛國還擁有七十多個城市,數十萬人口。
但現在,卻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