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包圍圈內剩下的人,肯定只能跪下來授首。
但想去救火,就必須先解決,至少是擊敗眼前的敵人。
不然,漢朝騎兵就會學過去兩天匈奴人的做法。
尾隨著匈奴騎兵,保持接觸,尋找機會就來一發。
若是如此,恐怕眾人還沒有回到要陽,就已經元氣大傷了。
甚至很可能,會在路上被漢朝騎兵一次突襲,截斷前後,分割包圍。
匈奴人可做不到像漢朝軍隊那樣,可以在行軍路上,首尾相顧,陣型完整。
對匈奴人來說,紀律?那是什麼?好吃嗎?
“漢朝人……”須卜當屠也是嘆了口氣,對蘭折野道:“那大當戶要如何與漢朝作戰?”
其實須卜當屠很不願意在此與漢朝主力硬碰硬。
但現在的局勢就是,哪怕他不想打,卻也不得不打。
打了,還有機會贏,不打就是等死!
系雩難也是無奈的一笑,道:“此戰,全靠大當戶了……”
在心裡,系雩難也有那麼一絲期待。
胥紕軍,縱橫天下,未嘗一敗,號稱是單于的犬牙,撕咬敵人軀體的利齒。
而如今,這支可怕的騎兵,更是已經全面換裝。
他們的戰馬,高大神俊,他們的武器,鋒利無比,他們的射術舉世無數。
或許,真的可以與漢朝騎兵一較高下。
系雩難伸長了脖子,遠眺漢軍大陣,沒有發現傳說中的神騎的蹤影,這又讓他的內心稍微安寧了一些。
沒有神騎在,此戰的把握就又多了幾分。
至少,有神騎和沒有神騎的漢軍是兩種軍隊。
前者雖然可怕,但不至於讓人絕望!
蘭折野聽了卻是哈哈大笑,他道:“兩位與我白狼勇士密切配合就可以了……”
他揚著馬鞭,指著遠方的漢軍陣列說道:“請骨都侯率領黑鴉軍,從漢軍正面發起突襲,不需要貴部突破漢軍的防禦,只需要吸引漢朝弓弩手的火力即可……”
“而大都尉則率‘逼落’勇士,從漢軍的左翼騷擾,遊射,使之不能集中力量就可以了……”
“若漢騎出擊,兩位自可撤軍……”
蘭折野也清楚,指望現在已經被漢朝人嚇破了膽的這兩個傢伙去跟漢朝人拼命,甚至去衝擊漢朝人堅固的大陣,那是痴人說夢。
他們可以吸引漢朝軍隊的火力和部分騎兵,就已經很不錯了。
也不能奢望這些被膽怯的懦夫能起到什麼作用。
關鍵,還是得靠他的胥紕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天下第一的白狼騎!
他伸手從自己背上取下弓箭。
撫摸著這柄西域工匠所造的角弓,弓身之上,雕刻著一隻雙頭白狼,在弓身親吻了一下,蘭折野祈禱著:“偉大的狼神啊,我將再次用敵人的鮮血和頭顱,作為祭品,獻祭給您!請您接納胥紕軍的奉獻!”
然後,他就策馬而出,拔出腰間的鳴鏑,將之吹響。
當他策馬,從山坡而下,在平原上,在山陵中,在谷底裡,在樹林內。
無數個正在休憩的匈奴騎兵聽到鳴鏑的聲音,他們紛紛露出興奮的神色,癲狂至極的仰天長嘯。
胥紕軍,是匈奴第一支也是現在唯一一支不靠氏族和邑落的血脈聯絡,純粹靠著志同道合,或者臭味相投而走到一起的軍隊。
他們殘忍而血腥,在過去三十多年,橫掃世界,鎮壓萬國。
哪怕是折蘭人,在兇名之上,也不如胥紕騎兵,這支自稱是白狼的子孫的軍隊。
他們,曾經五入雁門,三進北地,燒殺擄掠,無惡不做。
他們也曾經踏破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