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處賣地。
但他們同樣要辦事,怎麼辦?
刮地皮唄……
反正,為人民服務和心懷天下蒼生社稷一樣,都只是一句空話套話。
這一年多收幾次賦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當政的袞袞諸公,面對這樣的局面,縱使有心想要做些什麼,其實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嚴厲禁止地方加徵攤派,對於漢室這個基本繼承了秦朝制度與政治結構的政體來說,不是辦不到。
但成本太高了!
禁止地方加徵攤派,地方政府沒有錢,那許多地方就要崩潰了!
譬如,直道的維護,長城的修繕,城牆的維護,還有河道的疏通,水利渠道的建設,等等等等問題,真的非要中央來撥款甚至決定的話,不說別的,以西元前這糟糕的通訊條件,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官的沒有好處拿,誰特麼跑去當官?
連兩千年後那個號稱代表人民的政體,尚且面對地方政府愈演愈烈的賣地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遑論如今?
說到底,這個事情的根源,在於人類本身的貪婪以及統治階級的屁股從來沒有真正坐在人民這邊!
不管是奴隸制度,封建制度,還是資本主義,無論東方西方。
人民是什麼?
被統治的物件罷了!
除了他們被逼到絕路,奮起用生命和鮮血砸碎束縛他們的枷鎖的那一刻,誰又曾真正正眼瞧過他們?
北宋的文彥博說——陛下乃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非與百姓共治天下!
明朝的東林黨們說——老百姓嘛,在家裡自己餓死就好了,為什麼非要跑出來造反?
甚至,直到新世紀,那個曾經的理想世紀,科幻讀物中的夢幻世紀,天朝的官員也說——你是為黨說話還是為人民說話?
想著這些,劉徹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我終究,還是良心未泯……”他在心裡想著。
面對這樣的局面,他自己也明白,他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甚至很難改變什麼。
但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得做些什麼。
不然,晚上做夢,他都會被噩夢驚醒。
這個國家,這個江山,這片土地,生活在其上的百姓,是他的同胞,同袍,子民。
他是太子,是這個天下未來的主人。
這一刻,劉徹真的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沉重的責任。
只是,三世為人,他早已不是什麼中二少年,自也明白,靠喊口號,除了騙三歲小孩外,沒有任何效果。
“就先從河東郡開始罷……”劉徹心裡想著。
他當這個監國太子,自也不可能不給自己謀好處。
這河東郡,便被他自己悄悄的劃到了自己的碗裡面。
早在去年在河東時就已經計劃好的事情,此時,已經被提上了日程表,只等著選出一個聽話合格的郡守。便會開始動手。
而對於河南郡,怎麼處置,劉徹心中也有了預案。
河南郡不比河東郡。
劉徹也清楚。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可能把手伸進河南郡中。
因為,河南郡,在前世,小豬統治時期號為司隸,地位相當於後世的直轄市,由中央直接統管。東漢時期。更是東漢王朝中央政府的所在,是神京!
即使此時,河南郡的地位。也不比關中差多少。
但是,這樣一個福的流油,轄區內更有發達的工商業和手工業,富人如同過江之鯽的地方。官吏們。依然把手伸向貧苦的百姓,肆意妄為,劉徹認為,必須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懲處一個竇全,殺幾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