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裝成過其他人的模樣,那時候也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 自己很安全,再也不會有人認出自己來,甚至想要是真的能夠變成那樣一個人,那該多好。 ”
尤幽情說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小手指輕輕地觸碰到了她右手,那一刻,我感覺到 她手指的溫暖傳遍了我的全身,這種感覺我曾經有過,是在苔伊還在我身邊時,第一次我們 同床共寢,我也是無意間觸碰到了她的手指,唯一不同的是,尤幽情的手沒有避開,而 當時苔伊卻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沉沉睡去……
北陸,天啟軍大營,賈鞠營帳。
苔伊從夢中驚醒,猛地轉過頭去看著身邊熟睡的賈鞠,鬆了一口氣,舉起自己的左手看 看,細長的手指還如同當年一樣,沒有什麼改變。為什麼會夢到那個戴面具的傻子?苔伊晃 了晃自己的頭,散落下的頭髮披著雙肩,忽然間她覺得這個夜晚肯定是個不眠之夜。
苔伊在裡衣外批了一件羊毛襖,又更換了放在賈鞠額頭上的藥包,這才從床邊拿 起自己的青花劍慢慢走出營帳。
營帳外,兩個穿著白色盔甲的賈鞠親兵正打著哈欠,發現苔伊出來之後,其中一個抱拳 道:“將軍……”
另外一人卻不知是因為沒有睡覺,腦子糊塗,竟同時張口說:“夫人……”
叫“將軍”的那名親兵瞪了一眼另外一人,那人忙低下頭,苔伊笑笑道:“你們下去睡 吧。”
“將軍,這是我們的職責。”親兵道,不敢抬頭。
苔伊將青花劍抱著懷中:“職責就是規矩,規矩是人定的,可以改變,你們下去吧。”
兩名親兵見苔伊堅持,只好轉身離去,漸漸遠去之後,苔伊依然能聽到兩名遠處營帳走 去時的對話。
“你這白痴,怎麼叫起夫人來了?”
“軍師與將軍同床共寢,不是夫人,難道還會是小妾嗎?”
“滾你這個傻蛋軍師私下囑咐過多次了,他們沒有拜過天地,行過夫妻之禮只能叫將軍 ,不能叫夫人”
“那兩人為何要同床共寢?”
“閉嘴”
苔伊嘆了口氣,坐在營帳口的火堆處,緊了緊批在身上的那件羊毛襖。自己到底算是賈 鞠的什麼人?女人?又或者是侍從?她自己根本不清楚,雖然同床共寢,但也只是為了 方便照顧賈鞠,實則兩人根本沒有過男女之事。她心中很明白,賈鞠不這樣做的原因,只是 為了給自己留一個也許會美好的未來,不管將來天啟軍是否能成功奪得天下,都期望她能找 個好歸屬,出嫁,生兒育女,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如果真的這樣,那當年何必要讓我冒險去擇秀?即便不是留在謀臣身邊,那要是留在大 王子盧成爾義府中,成為大王妃,那下場會不會和那個王菲一樣?
苔伊又舉起自己剛才在夢中觸碰到面具小子的那隻手,仔細地看著,看著看著竟然笑 了起來。那個傻子,在宮中四年,真的從未強迫我做過什麼,如果他真要和我行男女之事, 為了賈鞠的大計考慮,我恐怕也只能應許吧?總不能殺了他。
宮中四年,同床共寢,清清白白。
苔伊想到這,抱住自己的雙肩,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北陸的寒風撲面襲來,風中 似乎含著一種催人淚下的東西,是塵土嗎?苔伊不知道,只是覺得眼淚在眼眶之中打滾。
看著眼前的雪地,苔伊想起那年她逃離禁宮之時,在那落滿積雪的天井院落之中,看著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謀臣。那一刻,謀臣的眼睛還沒有閉上,而是直盯盯地看著自己的那繡 花鞋,一隻手的手指還微微抖動著,好像是要伸手抓住。
苔伊永遠都記得,那日她一直站在謀臣的身邊,等著那個傻子雙眼完全閉上後,她才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