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根本不算什麼。因為他手中還握著三個 兒子的性命,只要他什麼都不說,哪怕是宋先立刻將他斬殺在這,他也沒有什麼遺憾。
一名一直在等待飛信的宋先親兵此時帶著一隻黑色的信鴿疾步跑來,跪在他跟前,將信 鴿帶來的書信交予他。宋先馬上開啟,只是看了一眼,那張紙片就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 上。紙片上清楚地寫著三件事:宋離已返建州,虎賁來襲建州城破,退守佳通關。
二哥還活著?果然還活著但為何納昆虎賁騎會襲擊建州城,而退守佳通關是何意?書信 上面的分明就是宋忘顏的筆跡,姐弟曾今有約定,若是來往書信,所書寫的“宋”字,最上 面那一點必會故意向右寫,而下面那個“木”字右下一撇也會故意縮短,否則書信便是偽造 。
宋先再看那書信,上面的文字都是和姐姐宋忘顏約定的那樣,書信不是偽造,是真。但 卻不明白“退守佳通關”指的是宋忘顏已經退守佳通關,還是讓兵臨城下的反字軍退守佳通 關?
一匹快馬從遠處疾奔而來,來的方向正是武都城,馬上之人是宋先安插在攻城軍中的一 名親信,只是一名下級軍士,並沒有任何官職,這樣一來並不容易被人發現。那人策馬奔到 大營前來時,發現帶人守在營地之外的葦汕等人,頓時拉馬停住,也不言語,只是盯著緊握 手中兵器的那些宋先親兵。
葦汕給旁邊一名軍士遞了眼神,那軍士立刻上前問:“你為何回營?攻城軍中是否出了 什麼意外?”
那軍士尋思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們被伏擊了。”
葦汕一驚,上前撥開那名剛才問話的軍士:“大軍沒有進城?”
“進城了,但好像是陷阱,因為人數眾多,都擁擠在西城門之下,隨後出現了一支不知 從哪兒冒出來的蜀南飛騎,將城外兄弟全數射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來人說的是實話, 他也是輾轉了好幾圈,才繞回了大營,回來的路上,清楚地看見了排列成為了八卦九宮陣型 的蜀南飛騎。
“蜀南飛騎?你是在說笑吧”葦汕並不相信。
軍士伸手往武都城下一指:“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那城下遍地的屍體,還 有那些穿著青綠色盔甲的蜀南飛騎”
葦汕見那軍士說話的語氣並不像是撒謊,正在思考的時,那軍士突然拉馬跑進軍營去尋 找宋先,旁邊的軍士正要阻攔,卻被葦汕制止,葦汕道:“上馬離營”
一名親兵問:“大人,我們去哪兒?城內嗎?”
“城內?”葦汕笑笑,“你沒聽見說蜀南飛騎來了嗎?你們想去尋死我可不攔住,現在 我們上馬去追趕少將軍,會合之後再商議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走”
葦汕說完之後,翻身上馬,拍馬就向鎮龍關方向疾馳,隨後麾下幾十名親兵也盡數上馬 ,緊跟其後。
如今的大營之中,剩下還不到三千人的老弱殘兵,說是鎮守軍營之用,除了少部分都是 宋先的貼近親信之外,其他的都是沒有辦法再上戰場廝殺的傷殘軍士。
親信步卒將訊息告知給正在審問醫官的宋先後,宋先立刻起身,下令道:“傳令下去, 在大營之中的所有軍士立刻隨我退守佳通關扔下所有輜重物品”
“沒有輜重物品了。”嗣童在旁邊嘆氣道,“已經被一把火給燒光了,如今我們隨身所 帶的乾糧,還不知道夠不夠走回佳通關。”
宋先苦笑道:“走不回也要走,難道留下來等死?蜀南飛騎已經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何 ,但這一仗我們已經徹底輸了,一敗塗地。”
宋先說到這,盯著自己父親的屍身,深吸一口氣,那種悲傷之情已經被一種巨大的失落 感卻死死地壓住,同時也深感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或許從此時開始自己就要承擔起曾經父 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