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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鐵甲衛很快便將梯子給尋了來,隨即又將梯子搭好,恭敬地站在一邊,等闐狄上前 。闐狄快步走到梯子前,略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在旁邊鐵甲衛的幫助下,爬上了梯子, 當他來到牆頭,和先前那名依然舉著手的鐵甲衛並肩而站時,便被牆外的情景所驚呆了。
牆外的寬道上站著數隊穿著與鐵甲衛相同計程車兵,不相同的是他們身上的鎧甲全是銀白色,連頭上的頭盔都如虎賁騎武士一樣遮蓋住了整張臉。這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計程車兵 ,已經拔出了自己刀鞘中的武器,握在手中,目視前方,一直原地踏步。
整齊的腳步聲不斷地傳進闐狄的耳中,同時他也在計算著牆外這支軍隊的人數。一隊、 兩隊、三隊、四隊、五隊、六隊……當他把頭探出牆外,看向那寬道盡頭時,身子就如被人 綁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重重地一沉,差點從牆頭摔下去。因為他根本數不清在外面到底站了 多少軍士。
穿著清一色銀白色鎧甲的軍士在闐狄的眼前晃動,他卻不知道到底是那些軍士已經開始 移動,又或者是自己身體的顫抖。刀斧兵、長矛兵、弓兵、輕騎兵、重騎兵……闐狄目光從 前到後,從左到右,最終落在自己身下,那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身上。好像那個鎧甲雙肩上 有紅色綢緞捆綁的人是這支軍隊的統領。
就在此時,那名統領揚起頭,看著闐狄。頭盔裡射出的兩道寒光讓闐狄覺得不寒而慄, 雖然闐狄看不清楚他頭盔下的面容,但卻有一種異常強烈的感覺——這個人他一定認識,還 很熟悉。
統領舉起手來,將手呈掌狀,隨後翻過一面。手勢過後,所有原地踏步的軍士都調轉了 一個方向,面朝闐狄。靠近高牆的第一排軍士將兵器放在一側,身子前傾趴在牆面上,隨後 第二排軍士一隻手搭在前方軍士的後背,另外一隻手緊握著兵器,做好了隨時攻上高牆的準 備。
統領舉起來的那隻手,五根手指突然收攏,握成拳狀。
“嗬”手勢過後,那些軍士齊聲喊道。一排排的長矛兵整齊地蹲下,在他們身後的弓兵 起身,迅速搭弓上箭,將箭頭上揚,對準了高牆之上。
闐狄盯著那些手持強弓的弓兵,知道只需要頃刻間,自己就會在亂箭之下變成一隻人 形刺蝟。
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闐狄身邊的鐵甲衛此時發現,自己一側的相國大人竟然也如自己一樣渾身顫抖,他偏過 頭去小心翼翼地看著闐狄,吞了一口唾沫,慢慢地蹲了下來,做好了隨時跳下牆頭逃命的 準備。這種陣勢下,勝負已分,以在相國府中的五十名鐵甲衛來對付牆外這支不知從何處冒 出的軍隊,完全就是嫌自己命太長,想去尋死。
牆內,剩下的四十九名鐵甲衛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雖然看起來都在密切注視書房內的 天任,其實每個人眼角的餘光都在留意牆頭上的闐狄和那名鐵甲衛。
“相國大人,多日不見,末將備感思念,所以今日特領新軍來府上拜訪,驚擾了大人, 還請見諒。”那名騎在馬上的統領盯著闐狄說,話語中藏著一絲殺氣。
新軍?什麼新軍?我怎麼不知道?這些鎧甲從何而來?還有這些兵器、馬匹、士兵都從 何而來?難道說鎮龍關失守了?不,不可能,鎮龍關天險是永遠不會失守的。難道他們有翅 膀,飛躍鎮龍關來到京城?闐狄腦子中快速地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以 免發軟跌落下牆頭。
“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怪末將忘記自我介紹了。”那名統領將自己的頭盔取下 來,露出一張闐狄無比熟悉的臉——鐵甲衛左衛將軍慕樂
慕樂?怎麼會是慕樂?怎麼會是對我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的慕樂?事實擺在眼前,闐狄 依然不願意相信所看到的人就是慕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