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起來起來”一部分赤雪營軍士還在叫著那些死去的軍士。
峽谷口,那些皓月國的軍士們,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在不遠處那些穿著鎧甲,拿著冷兵器的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那些互相攙扶著的赤雪營軍士,渾身帶著血,不少人走不了幾步又倒下,但很快就被自己的同伴扶起來,重新拿起武器,步伐艱難地向前方皓月國陣營前走去,沒有一絲畏懼。
“這些東陸豬……”一名皓月國的輕足兵舉起長矛就要衝出陣去,卻被身後那名輕足旗本一把抓住,隨後向旁邊的火槍旗本點頭示意。
火槍旗本高舉雙手,準備下令繼續射擊,此時卻聽到那名火槍旗本低聲說:“下手麻利點,不要讓他們太煎熬,他們是軍人,也是武士,尊重他們就是尊重我們自己。”
“好。”火槍旗本高舉的那隻手揮下。
“啪啪啪啪……”
火槍聲在峽谷中迴盪……
在山上冰原處奔跑的千山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峽谷的方向,手中緊握著宋松留下的兵符,此時在遠處,雪地之中的苔伊衝他高聲喊道:“千山跑呀跑”
千山轉過身,向苔伊方向跑去,從無數軍奴的屍體中穿過,寒風颳過,帶過了嬰孩的啼哭聲。
峽谷口,前來督戰的總旗本嶽翎炎盯著下面前方那些已經無法再動彈的赤雪營軍士的屍體,許久才對身邊的人吩咐:“厚葬他們。”
這是皓月國大軍登陸東陸以來,所遭遇的第二次抵抗,這次抵抗讓身為總旗本的嶽翎炎感覺到,要統治這塊土地,絕非守護將軍軒竹斐所說的那樣簡單,眼前這些從容赴死的東陸軍士也絕對不是手下那些軍士所稱的東陸豬。
豬,雖然有膚淺的思想,但被人們飼養,終日只會吃睡,是那種註定會被宰殺的畜生,不會反抗,也不能反抗。
但這些人,不是豬。
他們是戰士
數日後……
東陸,蜀南,綿州郡,蜀南王府。
一隻白色的老鷹從遠處的空中飛來,在王府庭院上空盤旋,許久都沒有落下。
我在竹亭之中看著那隻老鷹,覺得奇怪,在蜀南境內這種白色的老鷹十分罕見,只有北陸才會有這樣的老鷹,大多用來替代信鴿,難道說這是北陸天啟軍派來的?
我走出竹亭時,那隻老鷹也同時扭頭注意到了我,隨後向我飛來,竟直接落在了我的右肩上,等白鷹落穩之後,我才注意到原來在它翅膀之下竟藏有一封信。
我伸手要去取信的時候,白鷹低頭用嘴將信取了出來,叼到我的手中,信上只有三個字——謀臣啟。
信封上的字我認得,那是苔伊的筆跡,當我拆開那封信時,卻沒有展開來讀,因為我已經猜到信上寫的到底是何事。
此時,盧成夢從遠處走來,手中也拿著一封書信,可他的步伐看起來是那樣沉重,整個人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在他走過小橋後,忽然停住了腳步,扶著橋欄慢慢坐在小橋的階梯上,抬起頭來舉起手中那封信,張開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站在竹亭外,看著盧成夢,看著這個手中持有玉璽,但一直沒有稱帝的盧成家後人,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才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就像一隻剛剛被一悶棍打過的喪家犬。
白鷹拍打著翅膀,從我肩頭飛起,在空中盤旋著,發出嘶鳴聲,但那聲音聽起來就象是烏鴉的喪叫。
我來到小橋前,並肩和盧成夢坐在一起,問:“何事?”
盧成夢將手中的信展開,遞給我說:“北陸完了。”
我點頭道:“意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北陸第一道屏障已經被皓月國攻破,他們的大軍已經登入,穿越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