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灰袍人,勢如電光石火,一閃即至。
變化太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嘭”一聲響,紀少堡主被黑影一記出其不意的劈空掌所擊倒,飛墜階下,被黑影跟上一腳踏住了。
“哎……”千手蒼猿驚叫,扭頭狂奔。右脅下,被回頭反奔的一把飛刀貫入,受傷不輕。
從內廳門撲出的人影,已貼近灰袍人的身右,一聲冷笑,就指便點,指距灰袍人尚有兩尺,這一指似乎夠不上部位。
灰袍人卻沉身一震,雙手下垂,身形一晃,幾乎栽倒,駭然叫:“天罡指!你……你是魔指太歲魚隱泉……”
魔指太歲魚隱泉,是個年約花甲,髮如飛蓬,三角眼鷹鉤鼻,相貌奇醜陰沉沉的人,向左閃開冷笑道:“你陰山人魅也有這一天。”
陰山人魅一聲厲嘯,揮袖撲上。
魔指太歲向左再閃,天罡指再次點出。
可是,陰山人魅這次撲上是以進為退,在指風襲到前,已飛退而走,身形一閃便已出了廳門了。
門外,紀少堡主已被人擒走了。
陰山人魅不走莊門,反而竄入一座大樓下,三閃兩竄便形影俱杳。
莊中大亂,開始大索陰山人魅,可是白費勁,這人竟然形影俱消,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大廳中,首腦們重新聚集。
王飛虎少場主嗓門特大,大聲道:“這姓紀的畜生欺人太甚,非活埋了他不可,人交給我,我親手埋葬了他。”
副場主談玉峰三爺這次卻反對,慎重地說:“少場主,使不得。”
“為何使不得?”大總管不解地問,聳聳肩又道:“主張殺的是副場主,不主張殺又是副場主,豈不可怪?”
談副場主苦笑道:“彼一時,此一時……”
“有何不同?”
“先前咱們以為這小畜生說大話唬人,目下卻發現他並非虛言恫嚇。事實證明,他的爪牙不但已到了莊左近,而且高手們已經潛入莊中了,陰山人魅便是人證。除非咱們能宰了陰山人魅,不然紀家堡必定前來大興問罪之師,集益牧場便多事了,因此在陰山人魅未搏殺之前,絕不可斃了紀少堡主,老實說,與紀家堡結仇,咱們集益牧場今後前途黯淡,凶多吉少。八方風雨紀人傑豈能忘卻殺子之仇?不跟咱們拼命才怪,咱們怎受得了天下群雄群起而攻?再說,那時咱們恐怕會原形畢露,一切休矣!”
“依副場主之見……”王場主問。
“咱們全力搜殺陰山人魅,暫留下紀少堡主。如果不幸,讓人魅逃掉了,咱們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是……”
“放走紀少堡主。”
“即使放了他,他也不肯善了的。”
王飛虎也力加反對道:“縛虎容易縱虎難,這廝萬萬放不得。”
“不能殺,只有放。”談三爺正色說。
王場主搖頭苦笑道:“這件事確是棘手,放恐怕也不易哩。”
談三爺笑道:“咱們當然不能輕易地放了。”
“副場主之意……”
“咱們派人至紀家堡送信,要八方風雨前來接人。這次的事,錯在紀少堡主,八方風雨是個要面子的人,豈敢為了此事撒野發橫?”
“好吧!就依你之見行事。”王場主無可奈何地說,情勢令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怨氣。
談三爺嘆口氣道:“咱們仍有希望,陰山人魅仍藏在莊中,只要殺了人魅,咱們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宰了紀少堡主小畜生了。”
“好,咱們加緊搜。”王場主離座發令。
直搜至未牌時分,全莊皆搜遍了,只差沒將地皮翻過來,人魅的身影硬是平白消失了。
全莊仍在亂,遠處突傳來了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