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服務生頷首,示意寧輕跟他走。
休息室裡。
寧輕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後在夏希樂的身邊坐下。
「還在生氣?」
夏希樂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扭開頭,顯然是還在氣頭上。
他就不明白了,寧輕為什麼要攔著他?
杜瑞和杜晟那樣的人不該揍嗎?還有那女人,嘴裡的話跟噴糞似的,就算不動手,那也得罵回去。
「好了。」寧輕好笑的揉了揉他的頭髮,低聲安撫,「彆氣了。」
「你不氣嗎?」夏希樂轉回頭,擰著眉頭反問。
那唬人的架勢,好似寧輕敢說一句他不氣,他就撲上來咬人似的,就跟那被惹到炸毛的小奶貓一樣。
可是,奶貓就是奶貓,裝得再兇,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之前氣,現在不氣了。」寧輕道。
夏希樂蹙眉,不是很懂寧輕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
寧輕就笑道:「因為你很生氣。」
在聽到那女人咒罵的那些話時,他的確是生氣,他媽媽付出那麼多,多年青春都賠了進去,憑什麼死後還要忍受這些謾罵?
可是,在看到夏希樂毫不猶豫撈起椅子的那瞬間,他突然就釋然了。
因為他發現,寧杜也好,杜家人也罷,已經掀不起他心底的任何波瀾。在那一刻,他眼裡只有這個為他憤怒的小孩兒。
而且,為了那些人,不值得髒了小孩兒的手。
夏希樂眨眨眼,他有點被寧輕弄糊塗了,什麼叫因為他生氣,所以他不氣了?
「什麼意思?」他問道。
寧輕解釋,「因為比起那些人,讓你不氣更重要。」
「???!!」夏希樂驀地瞪大眼。
所以,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在寧輕眼裡,他比那些人都重要。
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翹,但翹到一半他又把它壓了回去,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故作嚴肅的板起臉,用那雙又圓又亮的眼睛瞪著寧輕。
「那你更不該攔著我了。」夏希樂忍不住氣呼呼道,「不揍他們一頓,難解我心頭之恨。」
「揍可以,但不用你親自動手。」寧輕捏了捏他的後頸,跟安撫小奶貓似的,「好了,不是你說的嗎?為那些人不值當。」
「我那是不知道你們有這關係在。」夏希樂不爽道。
要是早知道,哪裡會有今晚這齣來挑釁的戲碼,他早帶人打上門去了。
說著,他狐疑的打量起寧輕,「你是不是早就認出來杜瑞了?」
所以在早上的拍賣會時才會故意抬價,而不僅僅是因為那點爭執。
「嗯。」寧輕沒否認,他的確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人。
夏希樂癟嘴,「那你怎麼沒和我說?」
「因為沒什麼好說的。」寧輕道。
他原本就把那些人當作陌生人來看,只是沒想到對方會認出他來。
「哦,好吧。」
「只是……」夏希樂有些遲疑道,「那個油頭男為什麼說你……死了啊?還有那個杜瑞,他好像也以為你死了。」
油頭男?
寧輕回憶了一下杜晟的形象,倒是形容得很貼切。
「應該是寧家人做的。」也就是他血緣上的爺爺奶奶。
夏希樂不懂,「為什麼?」
寧輕:「因為我和媽媽,是被寧家人給趕出來的。」
那時候他才一歲多,剛會走路不久。
因為沒人帶他,媽媽只好把他帶到上班的學校去,她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在一旁自己玩。
那天放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