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極之間。若是示好,就有可能把方解收為己用。若是逼迫,就有可能把方解逼到不死不休。
所以楊堅在很早之前就想過,等到和勝屠的決戰打完之後,他就見一見這個大隋二百年來最讓人稱道的年輕人。中原天下,不管是豪門士紳還是平頭百姓,其實到了現在已經公認方解為年青一代的翹楚。
當初大隋國內各地那麼多名聲顯赫的青年才俊,隨著戰亂開始大部分已經銷聲匿跡。有的已經提前隕落,有的已經籍籍無名,而方解當初在眾多大星中並不是最璀璨的一顆,現在和當初那些名門俊秀相比已經入皓月比之於螢蟲。
誰還敢說,方解不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作用西南半壁江山,手中掌控兵馬數十萬。
這種勢力,就是放眼整個天下似乎也沒有什麼人能出其右。
楊堅甚至認為,如果自己不擊殺方解的話,將戰爭放在西南,就算他有鐵甲軍也未必能輕易取勝。在他心裡,方解始終比勝屠的地位要高些。即便,在楊堅眼中方解的修為根本比不得勝屠。
如果能將方解收為己用,那麼對於恢復大隋河山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若是能得黑旗軍那數十萬精銳,莫說橫掃江南,便是西北,東北這些地方,楊堅也有信心滌盪一遍。‘
可是方解讓他失望了。
至少二十萬黑甲精銳渡過了洛水,浩浩蕩蕩進入了蘇北道。這個跡象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方解將楊堅視為敵人。
大自在看了一眼楊堅的臉色,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陛下……這個叫方解的年輕人似乎還不懂得著眼看天下大勢,眼界太侷限了些。臣以為,這樣的人多半冥頑不靈,勸無可勸,唯有一滅。”
楊堅歪頭看了一眼大自在,嘴角歪了歪:“你們佛宗不是講究至善而行嗎?怎麼你張口說話戾氣便如此之重?”
大自在道:“因為臣在求見陛下之前,曾經先見過方解。”
他語氣平和道:“臣想著,要是來求見陛下,不如帶一件見面禮以顯誠意,還有什麼比說服一支軍隊歸順陛下更好呢?但是,方解似乎對臣的提議一點也不在意,而是想殺了臣……在西南,臣與方解有過一戰。”
“噢?”
楊堅來了興趣,忍不住問道:“朕大隋江山二百年之後,堪於李嘯相提並論的人物修為如何?”
“不俗”
大自在的評語只是不俗這兩個字,但是對於他來說,能給出這兩字評語已經不容易。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臣以為方解此人不可拉攏,只可除去。”
“為何?”
楊堅問。
大自在似乎是在整理措辭,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道:“陛下……一個人出身懸疑,屢逢艱辛,當初又被所有人認為不可修行,可他卻沒有放棄,而是不斷的在努力不斷的在拼爭,從一個被人瞧不起的邊軍小卒,到一個統兵數十萬的豪強。從一個不能修為的廢物,到一個修為不俗的高手……若非心中有執念,怎麼可能這樣?”
他語氣中沒有什麼貶低,聽起來倒是對方解頗為欣賞:“心中有執念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動搖?”
楊堅沉吟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這個人對大隋來說都很重要,以後或許越發的重要,朕要見見他,勸勸他。你說他看不懂大局,不理解大勢,那朕就給他指一條明路。待朕親眼瞧瞧,他這執念是什麼。”
“是什麼?”
大自在笑了笑,似乎不理解楊堅的說法。
“一個男人,隨著站的越來越高……”
大自在緩緩道:“看到的世界,和最初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敢問陛下,起兵征戰天下之前於之後,心中可有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