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知道。
而這些行商的訊息極靈通也廣泛,他們總是會聽到看到不少事。再說,這些人帶著私鹽。吳守是見過世面的,幾乎不用仔細的去看不用試探著去問,也知道這些人帶著的是什麼。
但凡敢販賣私鹽的,哪一個不是悍勇之人?
得罪這些人,到了晚上就沒準被他們一把火把村子點了。
據那些人說,前陣子黑旗軍王爺方解在南邊三百多里的地方打了一場大勝仗,一口氣滅了西邊蒙元帝國的狼騎二十幾萬,然後趁勢追擊,又一口氣滅了最是驍勇兇悍的黑山軍二十幾萬。連續兩場大勝滅賊寇五十萬之巨!
要知道,方解身邊只有十萬人馬。
這可是自古以來,漢人和草原人交戰的最大勝績。吳守畢竟是在官面上混過的,他知道蒙元人有多強大。真要是提到上一次對蒙元人的大勝,還得追溯到二百多年前大隋太祖皇帝那會兒。
別忘了,天佑皇帝下令西征,七十萬精銳葬送在狼乳山以西還沒過去幾年呢。
時過境遷,人們現在偶爾聊天的時候還會提到的那場慘敗一轉眼,就被方解帶著黑旗軍用這樣一場大勝把屈辱都抹去了。以後人們再提起來,可不止會嘆息當年的那一場大敗,還會提起今日在沂水河畔的這一場大勝。
“吳爺,遛彎呢啊。”
一個路過的百姓笑著對吳守打招呼。
“嗯,沒事溜達溜達,腿腳越發的不靈便,整日在屋子裡憋著倒是沒好處,不如多走幾步。郎中不是說過嗎,每天走上一萬步,最少多活十年。我現在日子過的踏實安穩,自然想偷生多活上那麼十年二十年的。”
“您是捨不得家裡的萬貫家財啊。”
路過的漢子開著玩笑,然後問:“對了吳爺,聽聞昨日裡來的那些行商說了好些個事兒,武王真的在南邊大勝了?”
“嗯!”
吳守使勁點了點頭:“大勝!”
“另外”
他壓低聲音道:“我還聽那些人提及,武王似乎是接受了一個叫什麼劉燕雀的江湖客的挑戰,說是要在沂水之畔和他一絕生死。真不知道這個劉燕雀是從哪兒來的混賬東西,居然敢向武王挑戰武王也就是仁義,居然也接受了。”
“這個劉燕雀,到底是個啥來頭?”
漢子問。
吳守道:“聽聞是從北邊極苦寒之地來的,多半是個沒見識的東西。那些人說,這個劉燕雀身材中等,穿一件皮襖”
吳守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忽然睜大了。
村口那邊走過來一個人,身材中等,穿了一件皮襖
“知道我是誰嗎?”
穿皮襖的男人看著吳守問,不等吳守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聲說道:“我叫劉燕雀,是準備和黑旗軍領袖方解決戰的大人物,你聽說過沒有?”
如果換做別人這樣問,吳守一定會罵一聲傻…逼。
但是問這句話的人,看起來真的很劉燕雀。
傳聞中,劉燕雀總是穿著一件皮襖,似乎他永遠都覺得那麼冷。他是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漢子,身材不是很高大,看起來也不是很魁梧,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最出彩的莫過於臉上左耳邊有一顆痦子,挺大個。
而這個人,和傳聞中的那個劉燕雀一摸一樣。
“我不知道。”
吳守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裝傻。雖然他不認為這樣一個人具備向武王挑戰的資格,但據說這個傢伙在長安城裡出盡了風頭,將不少宗門的門主大敗。也就是說,最起碼人家是個實打實的修行者。即便是最低階的修行者,吳守也不願意得罪。此時的他已經不是郡守府裡的管事,就算是個才入門的修行者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