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不如國師一同前去?”
楚離想了想,“好。”
待楚離離去,樂安王才鬆了口氣。拓跋讚道,“父王,上谷公主回京是為了高平公一案,她身邊還帶著那罪臣之女,只怕對我們不利。”
樂安王呵呵笑,“贊兒,不用擔心。我早就讓人快馬加鞭呈送奏摺,將此地事宜秉明皇上了。那李棠分明來找的是上谷公主,此時只怕上谷公主不好交代。”
拓跋贊又問,“上谷公主與國師親厚,想必國師也不好擺脫。”
樂安王嘆氣,“這個小國師,真是可憐。這事兒,就要看上谷公主狠不狠得下心了。”
“什麼意思?”
“那封信本王交給了上谷公主,她是要替國師擺脫此事,還是要將罪責推到國師身上,這就要看國師的造化了。”
拓跋贊心頭一跳,“這事非同小可,要是全推到國師身上,那國師恐怕難逃一死!”
“所以啊,”樂安王摸了摸她的頭,“找她師姐這事兒,先不要急。就怕上谷公主真得下了狠手,到時候我們找到了她師姐,反倒害那姑娘遭株連。”
拓跋贊咬唇,“我喜歡石姐姐,國師也是個好人,父王,你能不能救救她們?”
樂安王搖頭,“若是別的事,本王大可施以援手。只是此事,我們樂安王府,絕不能插手。”
“父王……”
“贊兒,你要明白這裡面的利害。”樂安王加重了聲音,拓跋贊只好止住話頭,“那你還要帶國師一起上京?”
樂安王道,“本王看她心思單純,絕不是什麼通敵賣國之人,著實無辜。可而今只怕錯行一步,便要丟命,著實不忍。便護送她一路,也算略盡綿力了吧。”樂安王望向遠方,“身在皇廷,身不由己。這其中波雲詭譎實非常人所能瞭解,難哪,難哪!”
拓跋贊雖然爛漫卻並不天真,她身在皇族自然知道其中兇險,便沉默下來。
“我悄悄地打探石姐姐的訊息好了,國師那裡……但願國師能逢凶化吉。”小姑娘暗自思量罷,決定好好對楚離。畢竟她喜歡的石姐姐是那麼疼愛國師大人,拓跋贊同情她們,一個不知所蹤,另一個卻深入險境而不自知。
可他們都錯估了楚離。
有得必有失。楚國師失了幽精,幾乎斷絕情識,反而能夠不為情所惑。她被迫失去了滿腹柔情,卻化出了鋼鐵心腸。
無情最可怕。
沒有情字來困住心神,楚離變得冷靜理智之極。
她本來是在想石霂到底長什麼樣,為什麼自己記不得了。可當她努力回憶時,卻突然發現了令她心驚膽戰的諸多事情——
首先,上谷公主跟了她一路,看似什麼用都沒有,但背後做了什麼沒人知道。
楚離不由想到了民間傳言,說她是妖道蠱惑君心,更甚者誘惑了上谷公主,將大魏唯一的公主拐處宮去。這便讓小國師聲名掃地,在民間幾乎臭名昭著。顯然,這是因為上谷公主一直跟她在一起。
也就是說,上谷公主和她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就已經夠讓楚離盡失民心。可萬一,上谷公主還做了其他的事情呢?
這是一驚。
其次,關於高平公一案。楚離雖然記不清石霂音容,但是石霂那天跟她說的話,卻印在了腦海裡。這個案子牽連甚廣,那李棠如今正是魚餌,釣上的如果是上谷公主,這事只怕難善了。上谷公主難道不知其中兇險嗎?必然知道。既然知道,可拓跋迪還是敢明目張膽地帶著李棠,那就說明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這個準備是什麼呢?
也許正是她國師之名。
這又是一驚。
再者,崔浩為何千里迢迢來找她?楚離沉吟半晌,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制衡。她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