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對夜望白而言,很熟悉,和他十歲的時候見到的很像,只不過那時是三個法師一起跳大神,用的樂器分別是缽、鼓和壎,結果就是招來了孤棲部落的神獸。
“大家把耳朵捂住。”雲敬梧來不及喊完,身後的異人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然後開始隨聲音舞動,一步步向雲敬梧靠近。
天師的目標是拾柒,但是拾柒全然不受魔音的困擾,她甚至一直在擊退不斷攻擊雲敬梧的異人。火光這邊是雲敬梧藍櫻在和異人搏鬥,而離火光更遠的另一邊,跟著天師上山峰的無影門門人已經進入另一個世界,他們呆呆地一動不動,忽而有部分人開始跪拜祈禱。
仙鹿還沒到,藍櫻一個人撐不了多久,雲敬梧沒中心魔,看來他的預防是對了。噓,雲敬梧一聲口哨,喚來了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的仙雀。
可那仙雀似乎也有些害怕,一是怕火光,二是怕異人狠狠地拍到自己,這都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大神擊打樂器發出的難聽刺耳的聲音,那是它聽過的所有聲音中最難聽的聲音,簡直是在害命。
仙雀只是停在最近的一棵大樹上,悄悄探出腦袋,不願下來。
“你這傢伙!”雲敬梧低聲埋怨一句,後又哄著它,“你把夜門主喚醒了,我給你吃最好吃的芙蓉果子。”
有了芙蓉果子的誘惑,仙雀飛向陷入迷境的夜望白,它停在夜望白肩上,嘴伸進他的耳廓,哼唱它自己的歌。
雲敬梧拿出壎吹出與鼓聲、缽聲完全不同的曲調,意在擾亂天師做法,可他顯然低估了天師數十年的修為,即便他對吹壎已經很熟練了,也絲毫奈何不了天師的節奏。
這怎麼辦,如果任由這死傢伙控制局面,即便仙鹿到了,也救不了異人,亦喚不醒沉醉的人。
藍櫻有些筋疲力竭了,其中一個異人伸出長長的爪子抓到了雲敬梧的手臂,抓破了衣服,抓出了血跡,藍櫻看到後,一個怒吼,在眼神就要變色的時候,雲敬梧停止吹壎,撕下一塊布將她的眼睛捂上。“阿櫻,我們在西良國練習過的,聽聲辯位,只聽一種攻擊聲。”
藍櫻從蓬萊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失控過,眼睛也一直是天然的漂亮的琥珀色,那是因為她的公子一直是好好的。雲敬梧遮住她的眼睛,只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傷口,他說過不會再讓藍櫻失控的。
在仙雀的召喚下,夜望白清醒過來。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也看清了當年三個法師闖進他們孤棲部落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神獸出現,族人只是被催眠了,然後在他們的夢境中,看到了族人世代的信仰。跪拜祈禱的都是孤棲部落的原住民,那些沒有跪拜的,是之後進到無影門的人。
仙雀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聲鳴叫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望白想要做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拉不起跪拜的族人,也喚不醒站著的人,他靠近不了跳大神的天師,更幫不了雲兄和藍櫻。更有甚者,一些失控的異人像是感覺到新的獵物的存在,開始向他發起攻擊。
就在異人張牙舞爪地扇向夜望白時,一陣蕭聲傳來,異人的動作停在了半空。隨即兩人一鹿一鳥出現在峰頂。
獨孤老頭,你終於捨得出現了?
雲敬梧拉住藍櫻跑到獨孤老頭身邊,替她拆下眼罩。跟著獨孤老頭出現的是蓬萊島的一個小童,藍櫻認得,小童也認得藍櫻。
“姐姐,現在可以用仙鹿的血救人。”小童提醒藍櫻。然後對雲敬梧和夜望白說:“去拿乾淨的碗來。”
小童一個指示,仙鹿乖乖躺下,藍櫻拿出一柄小刀開始取仙鹿的血,放進準備好的碗中,小童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滴液體在其中,混著讓餵給靜止的異人喝下。
等一切忙完,所有異人都恢復了平靜躺在地上。小童走向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