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也不一定買得到。”比如,這個有腳的竹篾蜻蜓。夜望白得意地將這個事實擺在他面前。
雲敬梧把蜻蜓玩具拿在手裡,細細端詳,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看看對這些玩具無比興奮的藍櫻,問她:“阿櫻,這個玩具是誰給你的?”
藍櫻搖頭,夜望白又一次把繡了“阿爹”兩個字的布匹給他,答應顯而易見。
“阿爹?!”
燭光照耀下,藍櫻也看到了那兩個字,這莫非是阿爹編給自己的玩具?
“阿櫻,你可還記得你阿爹姓什麼,叫什麼名字?”雲敬梧執著地想從藍櫻這裡獲得直接的答案,阿櫻不知,便只是搖頭。夜望白繼續從木匣子裡找答案,還真被他翻到了另一張布匹包著的物什,裡面都是用竹篾編制的各種小鳥玩具,如此之多,可見得編制之人對孩子的寵愛。這些鳥除了能飛,還能走,可見得編織之人的獨特,而這塊布匹上,繡了那個人的名字。“雲兄,竟然與你一樣,也姓雲,叫雲墨軒。”
雲墨軒?
雲墨軒!
雲墨庭的弟弟雲墨軒?!
雲敬梧的父親雲墨庭?!
阿櫻的阿爹是雲墨軒?!
雲敬梧“蹭”地站起身,膝蓋撞倒了桌沿的碗,連帶著筷子,皆掉落在地。
,!
他急躁地來回走動,他現在心裡很亂。叔啊叔,二十年前,盼望你給父親捎藥回來,你藥沒帶回來,二十年後,你給梧送來一個妹妹?這讓自己如何能接受!
“公子!”藍櫻看出了公子的異常。他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好似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可以從容應對東霽朝堂的動亂,可以從容應對西良的責難,那些囂張跋扈的地方豪紳對他而言更是毫不在意。可現在的他完全亂了方寸,他不停的走動,甚至用手耙頭髮,把整齊的頭髮都弄亂了。
藍櫻扔下木匣子站起來,又喚了兩聲“公子”。雲敬梧終於停下來,看著藍櫻,“呵呵,呵呵”笑了兩聲,笑聲中滿是諷刺和無奈。
藍櫻不知道公子怎麼了,但她知道,只要她抱抱公子,他就會像以前一樣變好了。這樣想,她也便這麼做了。
咳—咳—咳!當他夜望白不存在嗎?夜望白假咳兩聲。雲敬梧拿開藍櫻緊抱著的雙手,說:“乏了,先睡吧。”說完便進了屋。
次日,天未亮,雲敬梧就收拾好出門了。他在藍櫻屋外站了一會兒,嘆口氣,下了階梯。
走了不一會兒,遇到了牽著一匹馬等候他的夜望白。
“雲兄打算就這樣不告而別?一個人?”
雲敬梧向他作揖行禮,表示歉意,這幾日來,雲敬梧已經完全改變了對夜望白的看法,他的確應該向他告別的,他只是暫時沒法面對藍櫻。
“走吧,雲兄,我送你出去。可否順便告知在下,雲墨軒和你是什麼關係?”因為恰好都姓雲,夜望白也就理所當然這麼問了。
“二十年前,雲敬梧的父親雲墨庭的弟弟雲在墨軒送了雲敬梧一個有腳的竹篾小鳥玩具。”雲敬梧說話繞著彎子,內容卻是直言不諱。
夜望白一陣錯愕,也就理解了雲敬梧的驚慌失措,世事還真是讓人難以預料啊!對於這樣的情況,夜望白也是愛莫能助。他說:“看得出來,阿櫻很依賴你,或許你的離開是正確的。等你走後,我會把這件事告訴阿櫻,到時要如何做,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主要是孤棲部落未來發展的事。直到走出孤林,夜望白把馬給他,互道一聲,“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等藍櫻追到孤林入口處,雲敬梧已經被快馬帶到很遠的地方了。公子最終還是丟下了她,連一聲告別都沒有,藍櫻落寞地靠著一棵樹蹲下,雙眼溱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