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江桓幻想著第二種可能性。
“你是三王子江桓吧?我們要找的就是你。”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信嗎?”看來是第一種可能了,他得儘量拖住時間,想辦法拯救自己。
“你說呢?”殺手顯然不想和他廢話,為首的一個動作,數十人便手持利刃,向他發起攻擊,迫不得已,他只能抽出軟劍,儘量發出響聲,希望能引來巡邏的人,只要這些人不是江夔派來的,他就有活下來的希望。
可是,也不知道抵擋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一有機會就猛敲牆壁,可卻半個能救自己的人影都沒出現,他終於抵擋不住,軟劍被打飛,他自己也被猛烈的劍勢逼到了牆角。到底誰這麼恨他?江諸,江酒,江夔,或者是禺山的漏網之魚?
就在殺手的劍劈下來之際,一個像鬼魅一般的身影從牆的那頭跳到他面前,三兩下便徒手製住了離他最近的兩個殺手,並就著他們自己的劍,抹了他們的脖子。
其他人顯然是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住了,戰戰兢兢,不敢往前?
那人也不慌,轉頭看向已毫無還擊之力的三王子,在雪夜的襯托下,江桓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一個年輕男子,面帶笑顏,眼神裡透出一種與他年齡和身形完全不匹配的清澈和幼稚,全然不像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兩個殺手的人。他咬著手指歪頭問他:“你就是三王子江桓?”
“是。”對救命恩人,江桓沒什麼可隱瞞的。
“那,你會給我吃的嗎?”那人繼續天真地問。
江桓從腰間掏出一粒糖果,這是他總帶在身上,隨時準備用來哄婉兒的,這個時候,如果一點吃的能讓這位大朋友救他一命,他自然願意給他。
那人接過來,剝開,吮吸一口,心滿意足地說了句“甜”,接著放進嘴裡。
當那群殺手再次圍上來,那人在糖吃完之際,便讓他們都倒在了雪地上,沒了呼吸。
事了拂衣去,那人抖抖手臂,伸伸脖子蹦蹦跳跳準備離開。
“你是誰?”
“獵,獨孤獵。”
。。。
舒府。
沙場一驚鴻,靚影入心裡,玉鐲表心意,不期隨棄還。
本來以為回到盛都便能消除旅途的疲憊,睡個好覺。本來以為,時間已過了這許久,無訊息就是好訊息。可是昨晚舒義將從南關送回來的一封信和一個盒子遞給雲敬梧時,他便徹夜失眠了。
寧泣將他偷偷塞給她的玉鐲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而她給他的信中只有兩個字“當棄”。果然是女將風格,利落灑脫,一點不拖泥帶水。自己當時的小心翼翼想必在女將軍看來,就是一個笑柄。趙卷和舒義當初便認為是笑柄,他覺得無所謂,但寧泣也當是笑柄,那就真的是笑柄了。
雲敬梧合衣躺在地上,盯著天花板。覺得自己既然是個笑話,那就笑一下,但笑不出來。要不像女人那樣,哭一場,也沒那個本能。但就是睡不著,盯著天花板,盯到房間裡的燭火燃盡,他便處於了黑暗中,又繼續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上午請飯的來叫過門了,沒應。端木小徒弟來請教生意上的事,沒應。賬房先生來討要經商的本錢,沒應。快晌午的時候,趙卷奉二王子之命要帶這個膽敢隻身闖進敵軍軍營犒勞敵軍將士的馬倌去見他,雲敬梧房間的門依舊緊閉著。
“你們公子呢?”
“公子昨晚睡得晚,又喝了藥,過了午時才能醒。”
“你們小姐呢?”
“三王子府上出了事,小姐一早就被接去王子府中了。”
也就是現在府上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先不說二殿下還在府中等著,就是他作為師兄,萬一雲敬梧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