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他的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兩下。
側過頭去,發現林磊兒有些緊張的指著他的手,說道:“錦年,你能不能不要轉了,我有些眼暈。”
“嗯?”
陳錦年茫然的眨了下眼,兩根手指輕輕夾住翻飛的中性筆,有些沒弄懂兩者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
結果對面的黃芷陶也同樣的說道:“是啊,你別玩了,轉的我心煩意亂的。”
“啊~”
他驚訝的發出了聲,視線從他們幾人臉上掃過,想要找到問題的答案,但是依舊沒看出什麼,所以他直接問道:“一笛,你也煩嗎。”
“沒有啊。”王一笛和他是差不多反應,有些茫然無措。
“你們和我們能一樣嗎,我們三個人可是壓力山大啊,所有人都認為我們三個考的好是理所當然,但只有我們才知道,我們有多害怕從神的位置上掉下來,萬一搞砸了,先不說家長,單單老師的眼神都能把我們壓死。”
喬英子俯身壓在試卷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像是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光明,出路沒有。
“你們啊,就是想的太多了,一次普普通通的一模考試便把你們到了,後面還有二模,三模和高考呢,再說以你們的成績,保底也是個985,有什麼好怕的。”
“道理我們都懂,但怎麼可能不緊張,尤其是磊兒,他冬令營最後沒過,只能靠分數進清華,那壓力能不大,他最近緊張的連飯都不想吃。”喬英子坐起來,環抱著手臂說道。
“算了,我看你們也學不下去,走吧,回學校的操場上跑幾圈,今天給你好好放鬆放鬆。”
陳錦年說完後便站了起來,把椅子往裡一推,便要去和宋倩說一聲。
“可是卷子怎麼辦,咱們才做了一半啊。”
“卷子是做不完的,但生命是有限的,以有涯隨無涯,殆已。”他輕輕挑了下眉毛說道,其實他也學不下去,倒不是因為緊張,單純的是有些累,腦子不想動。
“可莊子不是這個意思啊。”林磊兒還在糾結陳錦年說的對不對,而三位女生已經都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了。
陳錦年與臥室裡的兩位家長打過招呼後,便拎著書包回家換衣服,沒多長時間,幾個人便出現在學校門口。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學校大門緊閉,裡面是漆黑黑的一片,只有一盞探燈,孤零零的照在保安亭前方的空地上。
“我就說學校不上進吧。”王一笛埋怨的說道,她剛剛都提醒過了。
但陳錦年往口袋裡掏了掏,神秘一笑,“等著,山人自有妙計。”
:()從小歡喜走出去的大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