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的手機本來就沒多少電,上車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再次關機,並沒有收到王一笛的訊息,也不知道他已經和老媽擦肩而過。
下車後,拿著再次變成板磚的手機,嘀咕著往家走,“真是服了,以後還得隨身背塊充電寶。”
剛一進門,他便發現不對勁,聲音嘈雜,地面的瓷磚全是鞋印,老媽蘇瑩不可能忍受有人從外面進來不換鞋的。
陳錦年順著滿地的鞋印往前走了幾步,探出頭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滿了不認識的人,一個個著短袖襯衣,把下端扎到西褲裡,順便扎著明晃晃的牛皮腰帶。
瞬間,他便知道這些都是體制內的人。
倒不是他刻板印象,而是這些人,完全是按刻板印象穿的,真怪不了別人。
在陳錦年望過來的同時,那群人也看見了他,尤其是正在的倒茶的陳銘,看到兒子突然出現在家裡,整個人都愣住了,茶杯裡的水都滿了,他還提著茶壺繼續往裡倒。
茶水從杯口裡溢位來,順著都流進了底部茶盤。
“爸。”他連忙出聲提醒,“你們是不是還有事要聊,那我現在出去會兒,你們聊。”
陳銘匆忙把手裡的茶壺放一邊,衝過去拉住兒子的手,他已經陪著喝了一下午的茶了,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兒子,這些都是你們學校的領導,都是在找你的。”
“找我?”
陳錦年不可思議的望過去,果然在剛剛起身的人群中,看到的湯校長,至於其他人,他都不太熟悉,只是在升旗的時候偶爾見過。
湯校長熱情的上前捂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開始說明此次的來意。
簡單來說,便是勸說陳錦年報考頂尖名校,其實不難理解,哪怕是北京的學生,在不走其他保送名額和加分的渠道下,想進清北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能多出一個,對學校來說那都是好事,何況今年還特別怪,後來居上的陳錦年不去就算了,原年級第一,後“千年老二”喬英子,好像也一直在糾結想往北航跑。
一下子,折損我校兩員大將,也難怪春風中學的領導坐不住。
至於湯校長說的話,可能不是他的個人想法,但卻代表校領導層的意思。
陳錦年聽完校長的話,面露苦澀,他早該想到了,要是放在地方的學校上,要考這個分別說上藝校,哪怕就是想報檔次稍低一點的學校,當地的區長和市教育局的都親自上門做思想工作,很多三四線城市,每年能考上的學生,都是屈指可數。
不過最後,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實際問題,以他現在的時間規劃,一年裡在學校待不了多長時間,真被頂尖高校錄取了,大機率也是被退學的下場,到時候春風中學更丟人。
聽完他的解釋,學校的領導相互對視幾眼,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最後只得放棄,告辭離開。
不過他們並不死心,準備回去更新下話術,明天去喬英子家裡做家訪,看看那位學生還能不能挽救一下。
臨出門的時候,湯校長拍了拍他肩膀,“今年學校響應市裡的倡議,組織電影進校園的活動,在暑假會對階梯教室進行改造,以後有電影可以拿到學校來放映和做宣傳。”
“只要學校的保衛處讓我進就行。”
“哈哈,好辦,回頭我把你的照片發給他們,人手一張,讓他們全都記住你。”
在把學校的幾人送走之後,父子兩人回到家便開始抓緊時間打掃衛生。
“爸,我媽怎麼不在家啊,而且璇月也不在。”陳錦年問道。
“你媽抱著你妹妹早就躲出去了,可能在附近的商場閒逛吧,也可能是去你那邊了吧。”陳銘隨口說道,小心翼翼的端著茶盤去廚房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