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東生幾個人,早就被超越他們理解能力的奇景嚇傻了,個個都變成了木塑泥胎的菩薩。
黑暗中,張揚熟悉地拉過幾張凳子,將還未回過神來的六個大學生輕輕按到凳子上坐好,一一在他們耳邊催眠道:“記住,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能告訴,你們是乘火車到燕都來的。”
內識能量輕輕舒緩他們過於緊張的肌肉和神經,讓他們一一甦醒過來。根據張揚的催眠暗示,六個人甦醒後都沒有因為剛才的奇異經歷而驚叫,而是安靜地坐在凳子上,六雙狂熱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努力辨認著帶他們進入幻想世界的醜男人的身影。
安頓好六個大學生後,張揚走到牆邊,輕輕拉開窗簾。頓時,雪亮的燈光水銀洩地般流了進來,小窗外的景象也進入張揚的眼簾。
爐火熊熊的灶臺邊,一個伶俐的身影仍然在那裡忙碌著,彷彿時間並未流動。一切,都回到了重生的那個傍晚。
九妹,我回來了!
傅府,傅抱一放下手上的電話,身子一個踉蹌,一跤跌進太師椅內。
“爺爺!”傅真真驚叫一聲,搶上前扶住傅抱一,手掌飛快地貼到傅抱一背心,真氣源源不絕地從掌心輸入傅抱一體內。
幾分鐘後,面色蒼白若死的傅抱一嘴裡發出“咯”的一聲,抬起耷拉到胸口的頭,睜開雙眼。
因為過量動用真氣,傅真真晶瑩的臉龐更加沒有血色,雙唇發紫。見傅抱一醒來,傅真真收回強弩之末的真氣,兩顆淚水掉了下來:“爺……爺,你沒事了!太好了!爺……爺,你嚇死我了,我……”
傅抱一當然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他感動地拍拍傅真真的手背,勉強從椅子裡掙扎起來:“真真,扶我到靜室。”
靜室是傅抱一修煉的地方,也是爺孫倆討論重大問題的密室。傅真真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了。
關上裡外兩層的靜室大門,傅真真輕手輕腳地在傅抱一對面盤腿坐下,關切地注視著獨自運功的傅抱一。
包括家裡人都不知道,就是傅真真本人也是在半個月前那次改變了她一生的重要談話中才知道,爺爺今年已經有一百零五歲的高齡!
爺爺坦誠,他不是修習玄門真氣的天才,作為傅家的長子和內定的宗主傳人,他完全是依靠卓絕的毅力和苦修,才以六十多歲的高齡略有所成,接過宗主之位。繼任宗主之位後,他才娶子生子,為傅家後繼香燈。
幸虧幾十年的修煉早就讓外人無法從外貌分辨他的真實年齡,否則,以他的古稀之齡,只怕沒有女人肯嫁給他。
正因為傅抱一在玄門真氣的修煉上吃足了苦頭,他才對天分極高的傅真真愛逾珍寶,在傅真真幼稚之年就為她制定了嚴格的修煉和學習計劃。而且,毅然打破玄門宗主之位非嫡不傳、非長不傳、非男不傳的門規,早早就宣佈傅真真為玄門下代宗主的繼任者。
對傅真真的嚴格,不合規矩的宗主指定,看在傅玉山眼中,當然是傅抱一昏聵、溺愛的結果,在極力爭取不果的情況下,傅玉山孤注一擲,終於中了他老子的計,開始滿世界尋找玄門手書記載中的“聖地”,收攏極端組織,異想天開地準備分裂中華,想在哈維那搞君主復辟。
恐怕誰也想不到,傅玉山差一點成功的恐怖計劃,最初的出發點僅僅是為了報復小看他的傅抱一,讓當初放棄他的親生父親羞愧、後悔!
在那次重要的談話中,傅真真同時瞭解到一個令她悲痛欲絕的訊息:傅抱一在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傅抱一親口對她說,因為“聖地”爆炸、傅玉山去世的打擊,本來因為張揚為他理順了經脈,極有希望再進一步的真氣修煉功虧一簣,此生再也沒有修煉到第四重天的境界——如果修煉到第四重天,他至少可以多活二